黑衣头领彻底红了眼，嘶吼着：
“给我杀！一个不留！”
他压根没意识到，林动了真怒。
“人多？”
林嗤笑，眼神冷得像冰，
“今就让你们全躺在这儿！”
话音刚落，他手中那把血色弯刀猛地爆出一片刺眼银光。
银光像活物般瞬间铺开，笼罩住整个战场。
寒气刺骨，空气都像要结冰，黑衣人们动作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牙齿冻得咯咯响。
“这、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头领声音发颤，感觉血液都快冻僵了，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
“冰魄刀诀。”
林吐出四个字，不带半点温度。
下一秒，弯刀银光大盛，刀气化作无数尖锐冰锥，撕裂空气，朝黑衣人集群爆射而去！
“啊——！”
惨嚎声瞬间连成一片。
冰锥穿透身体的声音闷响不断，黑衣人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去，鲜血喷溅，在雪地上泼开大片大片的红。
头领眼睁睁看着手下瞬间被屠，刚吼出半句
“不——！”，
一道银芒已贯穿他的胸口。
他低头看着胸口血洞，直挺挺向后栽倒。
风雪依旧，刚才还喊杀震的战场，只剩寒风呼啸，以及白狐族幸存者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白灵儿领着十几个灰头土脸的族人，踉踉跄跄冲到林跟前，头发散了，衣裳也破了。
她一把抓住林的胳膊，手指冰凉，还带着抖。
“林，谢了。”
她抬头，眼圈红得厉害，硬是把泪憋在眼眶里，
“今没你，我们这一族，就算彻底完了。”
林没抽开手，任由她抓着。
他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是点零头，回得简单：
“碰巧遇上，不算什么事。”
白灵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衣服里。
“林，我求你了！”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我们族长……族长他为了拖住那帮杀才，现在还陷在里面拼命！
你能不能……再去救救他们？
求你了！”
林没立刻接话，眉头微微皱起。
救？
他脑子里正盘算着另一件火烧眉毛的事，得尽快赶到冰山监狱，把四师父捞出来，晚一步都可能出事。
可眼前这白灵儿……
他瞥了一眼她那张沾了泥灰却依旧漂亮得过分的脸，想起之前自己落难时，她确实冒死帮过一把。
这人情债，压得他心里沉了一下。
他这儿一犹豫，白灵儿看在眼里，心直接凉了半截。
她腿一软，身子往下坠，眼看就要跪下去。
“林！”
她仰着脸，泪珠子终于断了线似的往下滚，
“只要你肯出手，什么条件我都应你！
我白灵儿到做到！”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莫不言，这时候凑到林耳边，压低声音：
“师父，瞧师娘这架势，魂都快吓没了。
反正咱顺路，要不……
就捎带手帮一把？
不然她真能在这儿哭晕过去。”
林目光目光扫过白灵儿满是绝望和期盼的脸，又掠过她身后那群惊魂未定、眼巴巴望着他的狐族老，心里那杆秤终于歪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白灵儿的臂，没让她真跪下去。
“行了，别来这套。”
他语气还是那样，听不出太多情绪，
“人在哪个方向？带路。”
白灵儿冰凉的手死死攥着林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头也不回地往冰川深处冲。
莫不言紧跟在后，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
那所谓的部落，压根不是寻常村落，而是硬生生凿进万年冰川腹地的一个巨大洞窟。
洞口扭曲狰狞，像一张怪兽的嘴，往里看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幽暗。
刚踏进洞口，一股混合着血腥和冰碴子的浑浊气味就呛得人喉咙发紧。
林脚步一顿，胳膊肘往后顶了顶，把拽着他的白灵儿轻轻拦在身后。
他眼神扫过洞内，原本以为的世外桃源，此刻死寂得吓人。
洞内空间大得离谱，穹顶垂下无数尖锐的冰棱。
本该是生火做饭、孩童嬉闹的地方，此刻却黑压压挤满了人。
几十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白狐族人，背靠背缩成一团，男人们手里攥着骨刀、削尖的冰棍，手臂都在发抖，死死瞪着对面。
对面，清一色穿着哑光黑色战斗服的人，有十几个，像一群沉默的秃鹫。
他们没拿花哨的武器，但每人手里那柄带着放血槽的三棱军刺，在微光下泛着冷硬的乌光。
两队人马中间的空地上，冰面被踩得稀烂，还溅着几滩没冻住的暗红血迹。
族饶最前面，站着一个女人。
白芷，白狐族的女长老。
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出头，但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沉沉的疲惫和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她身段高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皮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骨簪草草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黏在额角。
嘴角紧抿，拉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她正对着黑衣人中领头的一个壮汉开口，声音沙哑，却像冰锥子一样扎人：
“东西，我们交不出来。族里最后一点家底，早就被你们掏空了。
今，大不了把命也填上。”
那领头的黑衣人往前踏了一步，作战靴踩在冰渣上，发出嘎吱的脆响。
他脸上罩着半截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白芷，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白长老，你的命，不值钱。”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没有起伏，
“我们只要‘那个’。交，活。不交，”
他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狐族老幼，
“屠。”
山谷里，夜风带着肃杀。
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迈了一步，皮靴碾过碎石，面罩下的眼神像淬了冰。
他朝白芷抬了抬下巴，声音又硬又冷：
“丹珠，交出来。然后，滚出这座山谷。
否则——全族陪葬。”
白芷站在族人最前，脊梁挺得笔直。
“放屁！”
她啐了一口，
“这儿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根！
骨头烂了，也是烂在这片土里！
想让我们走？除非把我们都杀光！”
“成全你。”
黑衣人像是早料到这答案，懒得再废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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