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撞进他带着药香与体温的气息里。
下一秒，两人便重重跌落在床上，锦被被压得凹陷下去。
青玄澈翻身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手臂撑在她耳侧，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人发慌。
他眼底的红雾已染满瞳孔，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混沌，只剩下浓浓的情欲，像要将人吞噬。
云昭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她突然想起，下午炼这副药时，为了增强生长鳞片的效果，加了一味“赤焰草”，而青玄澈昨日喝的药里，恰好影寒水莲”。
这两味药单独用没事，可混在一起，会对兽饶兽性产生强烈的引动！
她想挣扎着起身，可青玄澈的力气大得惊人，膝盖压住她的腿，手臂箍着她的腰，让她连动都动不了。
“青玄澈，你清醒点！”云昭急得声音发颤，心里又慌又乱，再留在这里，她肯定要被他吃干抹净！
可青玄澈像是没听见，目光死死锁着她的唇，喉结滚动了两下，带着滚烫气息的呼吸扑在她脸上。
下一秒，他俯身，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接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云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温度，带着梅子的甜意与药的微苦，还有一丝失控的颤抖。
青玄澈也愣住了，他本是被兽性驱使，可触到她柔软唇瓣的刹那，混沌的脑子竟清明了一瞬，连呼吸都忘了。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帐幔上。
云昭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青玄澈的手臂微微收紧，眼底的情欲还没散去，却多了几分无措，连吻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地，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退开。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像是有重物砸在地上。
正僵持的两人像被烫到似的，瞬间分开。
青玄澈的手还僵在云昭腰侧，指腹残留着她衣料的触感，眼底的情欲尚未完全褪去。
云昭则猛地坐起身，头发有些散乱，脸颊还泛着未消的红晕，心跳快得能听见声响。
“我、我先走了！”云昭慌不择路地往门口冲，刚摸到门把，又想起桌上的空药碗。
她心虚地想要是外面有人，拿个碗显得正当些。
她转身冲回去，抓起药碗抱在怀里，几乎是逃一般拉开了房门。
可刚出门，就和站在廊下的温朗撞了个正着。
月光下，温朗穿着件素色长衫，目光先落在云昭泛红的脸颊上，又扫过她怀里的空药碗，最后瞥了眼半敞着门的房间。
云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讪讪地举了举药碗，声音有点发飘：“我、我来给青玄澈送药，刚送完……”
温朗没话，只是轻轻点零头，眼底那抹惯有的温和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的失落。
“云昭，”他忽然开口，叫住正要转身溜走的她，声音低沉，“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云昭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温朗的神色，点零头：“去我房间吧。”
两人并肩往云昭的住处走，廊下的灯笼在地上投下两道拉长的影子，一路沉默，只有脚步声轻得像落叶。
温朗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偶尔侧头看一眼云昭的侧脸，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缠在一起的线。
到了云昭房间，她倒了杯温水递给温朗，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开口。
可温朗捧着水杯，只是望着水面的涟漪，半晌都没话，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的声响。
“温朗，你到底想什么？”云昭忍不住先开了口。
温朗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认真：“你还记得，当初在墨色森林，你和我做的约定吗？”
云昭一愣，随即点头：“记得。”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一直没忘。”
听到这话，温朗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眼底的失落淡了些，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可他没停，又问了个更直白的问题，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盖过：“那你……是不是喜欢青玄澈？”
云昭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随即认真地思索起来。
她想起青玄澈为了护她挡下狼兽的尾巴，想起他喝药时皱着的眉头，想起刚才唇齿相接的瞬间。
那些心跳加速的时刻，那些安心的感觉，确实和对乐飞、对萧焰的不一样。
她坦诚地摇了摇头，却又补充道：“看到他，我会觉得安心，或许和对你们的感觉不太一样。
但我答应过要放你们走，现在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愿意留下，可我清楚，分开是迟早的事。”
她垂了垂眼，声音轻了些，“所以，我不会动心的，不想以后分开时，大家都为难。”
像是在宣誓又像是给自己的忠告。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顿住。
门外的夜色里，突然传来一丝极淡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冰刃冷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
云昭猛地抬头看向外面，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院中，不是青玄澈还有谁，显然他是把刚才的话都听去了。
尴尬瞬间涌上云昭的心头，她耳尖瞬间红透，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
温朗也察觉到了门外的视线，他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点破。
他踌躇着欲言又止，满腔话语，却不知从何开口，最后也只是隐晦道。
“云昭，不管他们如何想，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变。
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我都希望你在心里能给我留个位置。”
上一世她就对不起温朗等人，所以这一世，不管是他还是萧焰等人，但凡有所求，她都会竭力全力做到。
“我答应你。”
温朗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笑了笑，“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吧。”
完，他起身往外走，出了门口，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径直离开了。
几乎同时，青玄澈的身影也消失了。
不知为何，云昭心里忽然感觉闷闷的。
这一晚，她罕见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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