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摆摆手，笑得挺无奈：“算了吧，出去溜达？累死我算了。
我就想瘫着，睡到自然醒，饿了叫个外卖，啥都不用想。”
他身边一堆人，一放假就满世界飞，拍照打卡，朋友圈发得跟旅游宣传片似的。
可在他眼里，那不是放松，是换地方上班——机票酒店排队景点，哪一样不让人想骂人？
打完比赛，IG全队一起吃顿饭，这是老规矩。
拿了冠军，不热闹一下，对不起这几个月的黑眼圈和熬秃的头发。
不管是上场的，还是后厨炒材、保洁扫地的，人人都发了红包。
没他们撑着，哪来这冠军？ IG一共二十来号人，不算大，也不算，刚刚好。
接下来要准备春季赛，但那也得一周后的事。
这一周？放空。
彻底放空。
乔志的打算？跟徐晨晨去泡温泉。
他得特别实在：“身体累透了，不是靠躺沙发能好的。
热水一泡，骨头都松了，精神立马回来。”
徐晨晨一听，二话不点头：“行啊，我正好也想换个空气。”
她其实喜欢他——不是那种瞎追的喜欢，是看着他打球时那股不慌不忙的劲儿，心里就莫名踏实。
她知道他有老婆，尹筱琳，漂亮、聪明、人前从不闹。
可徐晨晨不打算跟谁争什么，也懒得去想“该不该”。
世界那么大，她早看明白了：有些人活得累，是因为把别饶眼光当镜子，照。
她不想照。
乔志开辆奔驰来接她，车不新，但干净。
徐晨晨看了眼：“你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她？”乔志轻笑，“她不是吃醋的类型。
她要是知道，顶多回一句‘哦，那你去吧，记得带毛巾’。”
“那你跟我出去，不就真成‘红颜知己’了？”她挑眉。
“对啊，你就是我人生VIp级红颜知己。”他眨眨眼。
“啧，我还以为是‘未来女朋友’呢。”
“别做梦了，”他笑了，“咱俩是‘泡完温泉还能一起吃火锅’的关系。”
温泉在郊区，朋友开的私人会所，名字都不带“泉”字，桨云栖”。
进去一次，普通上班族得抠三个月工资。
但乔志从来不把钱当事儿。
两人没急着下水，先住一晚。
接待他们的，正是老板陈飞，一个三十出头、穿唐装还戴金链子的“伪古风富二代”。
“哟，乔哥，带新女朋友来玩儿了？”陈飞笑着搓手。
“纯朋友。”乔志面不改色。
“行行行，纯朋友。”陈飞笑得更奸，“字一号套房，俩，一人一间。
咱不讲究，但也不能亏待您。”
他转头就安排，没再追问。
这地方是他图个乐子搞的，本来就没指望赚钱。
生意冷清了两年？
无所谓。
他家底厚，爹妈也不管他瞎折腾。
他干这行，图的是清净，是和能聊得来的人喝一杯，不是靠收钱活命。
当晚，三人坐一块吃饭。
包厢里有假山流水，灯光暖得像旧电影。
陈飞自己画的图纸，自己挑的摆件，真不是那种金玉其外的土豪风，是懂点味道的。
喝着酒，吃着菜，一顿饭下去，乔志有点飘了。
徐晨晨只喝了半杯，眼神一直清醒。
饭后，陈飞亲自送他们回房。
第二清晨，乔志顶着宿醉的头爬起来，直奔温泉。
男汤女汤分得明明白白，这地儿不是乱来的。
有钱人来这，是为静，不是为浪。
泡了快俩钟头，他才爬出来，裹着浴袍躺在休息区的藤椅上，发呆。
没多久，徐晨晨也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
“感觉咋样？”
“还行，比我家浴室强点。”
“我们这边大概五十人一块儿泡。”
“我那儿，”她顿了顿，嘴角一勾，“就我一个人。”
乔志愣了两秒，笑出声：“卧槽，你包场了？”
“嗯，让老板给的。
我，别让人进来。”
“你这是……把整条温泉都租了？”
“差不多。”她躺到他旁边的椅子里，没看他，“你也能啊，你只要一声。”
“没必要。”他闭上眼，懒懒道，“我又不是来比谁有钱的。”
她没接话，空气静了会儿。
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温温地打在两个人身上。
没人再什么，可谁都知道——这一刻，比什么冠军都值。
就在乔志和朋友聊得正嗨，旁边突然咔哒一声，高跟鞋踩地，一对男女坐了下来。
那男的大概四十出头，穿着不差，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憋屈劲儿，不是老板，是那种打卡、等发工资的普通人。
他旁边的女人嘛——漂亮是真漂亮，但眼神像淬了冰的刀，话还带刺儿。
她一屁股坐下，眼睛直接锁住乔志，冷笑一声：“哟，你眼睛长我身上了？没见过女人？”
乔志一脸懵，心：我刚是看了你两眼，可那是路过顺眼多瞄了一下，哪有别的意思？这年头看个路人都算犯法了？
“姐，真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他赶紧摆手，语气放软，想着这事算了就算了。
结果这女人更来劲了，下巴一抬：“误会？我看你就是穷得连女人都没见几回，见了就走不动道儿。
啧，真可怜。”
旁边那男的张了张嘴想拦，被女人一个眼神怼了回去，立马闭嘴，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乔志心里咯噔一下，不是生气，是窝火。
我没偷没抢，连个眼神都被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这世道是真疯了。
她长得确实不错，但和徐晨晨比？差远了。
徐晨晨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心里暖烘烘的那种。
这女的？像刚从冷库里搬出来的，还冻了三层。
可她还不罢休，接着开火：“你这种人，真不该来这儿。
你消费得起吗？这地方的空气你都吸不起。”
乔志笑了，没发火，只是声音凉了：“哦？为什么这么？”
她眼皮一掀，指着徐晨晨：“你刚才看她，眼神那么黏糊，谁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别盯着她了，她可是我闺蜜——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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