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巢穴深处与血脉异动
虫母护卫的重创，并未让剩余的虚空蠕虫退却，反而像是激起了它们的凶性，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和不顾一牵灰白色的虫潮如同海浪般一波波涌来，夹杂着精神尖啸和腐蚀酸液，将队伍死死缠住。
“不要恋战！向前冲！巢穴核心就在前面！毁了它，这些虫子自会溃散！”赵乾长枪挥舞，如同银色旋风，强行在前方开路。他深知，在这种环境下被虫潮淹没，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纷纷咬牙跟上，且战且走。各种法术和法器光芒爆闪，不断有蠕虫被斩杀，化作腥臭的粘液，但也有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不慎被数条蠕虫缠住，护体灵光瞬间破碎，发出凄厉的惨叫，转眼间便被拖入虫潮深处，没了声息。
死亡的阴影刺激着每个饶神经。
冼丕臼紧随队伍，面色凝重。他不再保留，指剑纵横，将靠近的蠕虫纷纷点杀，同时时刻感知着周围的空间波动，提前预警来自暗处的偷袭。他之前那一下诡异的空间干扰，虽然消耗巨大，却也让队伍中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下意识地向他靠拢，形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局部防御圈。
那沉稳的药师不时洒出药粉，驱散精神污染和毒雾；双匕女修身形灵动，专门负责解决从侧面缝隙钻过来的型蠕虫；就连那个脾气暴躁的巴隆，也时不时用巨斧帮冼丕臼挡开一些势大力沉的攻击。
一种在生死压力下形成的、脆弱的默契悄然建立。
队伍艰难地推进了数里，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某种生物器官般蠕动的洞口。洞口边缘布满粘稠的灰色肉膜，不断收缩扩张，散发出浓郁至极的污染气息和强大的空间扭曲力场。这里，就是蠕虫巢穴的核心入口！
“就是这里！集中火力，轰开它！”赵乾停下脚步，长枪指向洞口，厉声喝道。
然而，洞口周围的空间极其不稳定，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层层叠叠，任何远程攻击进入其中都会被扭曲、偏转甚至反弹回来。
“不行！空间力场太强！远程攻击无效！”手持罗盘的修士焦急喊道。
“那就冲进去！”巴隆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土黄色的光芒，就要硬闯。
“慢着！”冼丕臼突然出声阻止。他眉头紧锁，紧紧盯着那蠕动的洞口，体内的九转金丹此刻异常活跃，与脑海中那石壁残诀的共鸣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既熟悉又排斥的悸动感，从那巢穴深处隐隐传来！
这种感觉……与之前感应石壁无名诀、与那墨渊提到“冼岳”时、甚至与机阁使者提及“冼”族时产生的感觉，同源而异质！仿佛那巢穴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他，却又被浓郁的虚空污染所包裹、扭曲！
“里面有东西……不完全是蠕虫……”冼丕臼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凝重。
赵乾看向他，目光锐利：“你感知到了什么？”
“很强的空间波动……还迎…一种古老的……气息。”冼丕臼无法准确描述那种血脉悸动，只能含糊其辞。
赵乾沉吟片刻。他见识过冼丕臼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此刻选择相信他的判断。“既然如此，更不能放任不管！或许是蠕虫守护的宝物，也可能是更大的威胁！必须进去查探！”
他看向众人：“我打头阵，强行稳定入口空间三息！你们紧随其后，冲进去！记住，进去后第一时间结阵自保！”
完，赵乾深吸一口气，金丹后期巅峰的修为全力爆发，手中长枪绽放出耀眼的银光，他大喝一声，长枪如同定海神针般猛地插向洞口前的空间扭曲力场！
“定！”
嗡！
一股强大的空间稳固之力以长枪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将那层层叠叠的空间涟漪压制、抚平！赵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消耗巨大。
“就是现在！进！”
不用他催促，巴隆第一个咆哮着冲了进去！其他人也毫不迟疑，化作道道流光射入洞口！
冼丕臼压下心中的悸动，紧随其后，在空间力场再次合拢的前一刹那，冲入了巢穴内部！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更加浓烈的恶臭和污染充斥。
巢穴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如同生物腹腔般的空间，四壁是不断蠕动、分泌粘液的暗红色肉壁。空间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虫卵或是蠕虫母皇，而是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景象——
一座残破的、由某种暗金色金属构筑的、风格极其古老玄奥的祭坛！
祭坛大半部分都被灰白色的蠕虫分泌物和巨大的虫茧所覆盖、侵蚀，但其裸露的部分，依然能看出上面铭刻着繁复无比的、与冼丕臼脑海中石壁残诀符文同源的古老纹路！祭坛的核心，镶嵌着一块人头大、布满裂纹、却依然散发着微弱星光的透明晶石！
而那块晶石散发出的波动，正是引起冼丕臼血脉悸动的源头！
无数条虚空蠕虫，正如同朝圣般环绕着祭坛，它们似乎正在汲取祭坛和那晶石的力量，并将其转化为污染！一条体型比外面虫母护卫更加庞大、气息隐隐接近元婴期的超级蠕虫，正盘踞在祭坛顶端，它的身体部分甚至与祭坛的破损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在尝试吞噬这座古老遗迹！
“这……这是什么？”双匕女修失声惊呼。
“不是普通的蠕虫巢穴！它们是在污染和吞噬一个上古遗迹！”药师脸色剧变。
赵乾也是目瞪口呆，但随即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上古遗迹！那块晶石……绝对是至宝！”
贪婪，瞬间压过了警惕。
然而，他们的闯入，也彻底惊动了巢穴内的蠕虫，尤其是那条盘踞祭坛的超级蠕虫！它抬起狰狞的头颅，一双复眼锁定了闯入者，发出了一声足以撕裂灵魂的尖锐嘶鸣！
整个巢穴内的所有蠕虫，如同接到了命令，疯狂地扑了过来！而那条超级蠕虫，更是张开了巨口，一股远比外面更加浓郁、带着强烈空间撕裂属性的黑暗吐息，如同洪流般席卷向众人！
“结阵防御！”赵乾嘶声大吼，银枪爆发出最强光芒，试图抵挡。
但这次的攻击太强了！黑暗吐息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众饶防御阵法瞬间摇摇欲坠！
冼丕臼站在阵中，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座残破祭坛和那块星光晶石。血脉中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靠近它，触碰它！
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祭坛周围的空间虽然被蠕虫污染，但其本身的结构却异常坚固和……亲切？仿佛与他体内的力量同出一源！
危机与机遇，同时降临！
就在黑暗吐息即将摧毁防御阵法的刹那，冼丕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猛地脱离阵型，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恐怖的吐息，冲向祭坛方向！
“你干什么！回来！”赵乾惊怒交加。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冼丕臼的身形在接触到黑暗吐息边缘时，陡然变得模糊起来！他并非硬抗，而是将《无名诀》和那无名残诀运转到极致，身体以一种玄妙的频率震荡着，竟然在一定程度上“融入”了那扭曲、狂暴的空间能量洪流边缘，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险之又险地穿梭而过！
是那石壁残诀中关于空间“融入”与“规避”的奥义！在生死关头，被他强行领悟并施展了出来！
虽然只是边缘，但那空间撕裂的力量依旧在他身上留下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衣袍。但他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座祭坛！
几个起落间，他竟真的冲到了祭坛脚下！
盘踞在祭坛顶赌超级蠕虫显然没料到有人能穿过它的吐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猛地压下，口器如同深渊般噬向冼丕臼！
与此同时，冼丕臼的手，已经按在了那块布满裂纹的星光晶石之上！
就在他手掌触碰晶石的瞬间——
嗡！！！
整座祭坛猛地一震！上面那些被污秽覆盖的古老纹路骤然亮起！一股浩瀚、古老、宏大的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龙，骤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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