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零饼干。”
沈婉君打开门，对上宋娟关切的眼神，慌忙跑去刷牙。
宋娟跟在后面道：“嫂子，你是不是饿了一宿？”
书上孕妇特别容易饿，嫂子也不是一个特别嘴馋的人。
她早上吃了饼干，肯定因为晚上饿坏了。
沈婉君尴尬摇头，昨晚她可没饿着自己。
“晚上房间里，是得放点吃的。”
宋战道：“你嫂子胃口越来越大了。”
那家伙贪吃的像个馋猫，总也吃不饱。
“哦，那我今蒸点包子，嫂子你晚上饿了就吃几个。”
沈婉君尴尬点头，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饭好了吗？”
吃过饭，党向红忽然急吼吼道：“开会了，开大会了，大家都要去。”
高音喇叭响起，所有人都冲出了院子。
大院里的广播，日常早晚播报学习文件，以及样板戏和红色歌曲等。
到今这个点，早过了早报时间。
众人站的笔直，竖起耳朵。
“近期由于受暴雪影响，合作社物资耗尽，今日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一起解决困难。”
简单几句话，播报完众人忧心忡忡。
“什么意思？”沈婉君没听懂。
只团结，也没怎么解决困难。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大院架起了一口大锅，预示着他们以后要吃大锅饭了。
各家各户，自觉将家里的粮食拿出来，沈婉君也没例外。
别人家其实没太多东西，她家东西比较多。
这个大锅饭，实际上是大家一起吃她的东西。
宋娟关上门，脸色难看：“嫂子，我还想给你篜包子呢，现在连面粉都没了。”
“没事，大院里会有人做的。”
“你不是要考试了吗？正好腾出时间看书。”
宋娟挠了挠头，哦一声。
黄亚道：“嫂子，你吃大亏了。”
“不算吃亏，家里的东西早就被盯上了，送出去也好。”
让大家心理平衡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
她不能兼济下，但兼济大院也可以。
她不是做善事，只是为了自保。
大院的人也并非全是善类，总有那么一两个崔老太。
这种阴暗人，最见不得别人好。
沈婉君索性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
——
河村。
书记带人包围了江卫国家。
江卫国早起撒尿，看到院子里乌泱泱人群，吓得差点痿了。
“你……你们在我家院子干啥？”
“你们怎么进来的？”
“知道这是谁家吗？快滚，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江卫国抄起棍子正要赶人，大门被打开。
书记笑呵呵道：“你爸呢？”
“你找我爸？带这么多人？”
江卫国心里毛毛的，赶紧去叫江向东。
“爸，书记带人把咱家围起来了。”
“什么？”江向东第一反应是自己贪污的事，被发现了。
他问：“你看清了吗？大队会计来了吗？”
江卫国摇头：“没看到他，外面都是民兵。”
会计不在，那贪污的事就没败露。
江向东松了口气，但书记一大早带这么多人上门，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让他们先等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江向东在几个屋子来回转，确定钱票都藏到好好的。
这才慢悠悠走出屋子，“书记，你找我？还带这么多人。”
他语气淡淡，心里却七上八下。
书记没跟他废话直接道：“有人举报你家窝藏特。都是同僚，你肯定不想我为难吧。”
“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搜一搜。”
江向东还想打哈哈，糊弄过去。
书记直接无视他，众人在屋里翻箱倒柜。
钟楚楚傻眼了，东西不是送去沈婉君家了吗？
书记为啥要搜她家？
钟楚楚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沈婉君将了一军。
搞特这一招，是她的惯用套路。
好你个沈婉君，从前陷害她爸，现在又陷害她。
钟楚楚捏紧拳头，上前道：“我家没有任何违禁品，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搜不出什么的。”
书记看她一眼，对旁边的壤：“这位同志的提议不错，掘地三尺，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江家人恨不得吃掉她，他们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傻子。
“害人精，搅家精，我打死你。”婆婆上手就是一巴掌。
钟楚楚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哭喊地。
但此刻江家已经乱成了一团，没人姑上她。
江向东的房间，还真挖出了东西。
一箱一箱的钱，不断往外搬。
书记看的目瞪口呆，“江向东，你个狗日的，河村的钱都被你贪光了。”
江卫国也没想到老爹胃口居然这么大，他急忙道：“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江卫国第一时间表态，钟楚楚忍着剧痛，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婆婆坐在地上哭抢地，“江向东，你害死我了，呜呜呜，我嫁给你就没享过一福。”
江向东静静站着没动，东西被挖走他没难过。
但听到儿子要跟他断绝关系，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儿子，他都一把年纪了又能活多久。
可儿子呢，非但不领情，还第一时间跳出来要跟他断绝关系。
哀莫大于心死，江向东一下老了十几岁，嘴巴动了动。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忽然不知道该什么。
“书记，这里还有新发现。”
有人找到了藏在江卫国书包里的，英文杂志和信件。
书记翻开看了看，得意道：“这就是我们要找东西。”
江家人被集体带去调查。
大院里的人吃上了热饭，温饱之后又开始搞事情。
这，白璐闹到了郝政委跟前。
她已经查清楚，造谣她的人就是王明。
王明死活不承认：“你别血口喷人。”
白璐也是有些手段在身上，她能查到王明造谣，自然有证据。
七八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农民，一一开口，承认谣言是从王明这听来的。
王明咬牙道：“你们老实吧，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是让你们爽一下吗？”
“还是摸一下？”
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帮白璐话。
他们都是一个村的，几十年的交情，喂了狗吗？
几人摇头：“白同志不是那样的人。”
这种好事，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付诸行动。
“王明，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
实在是白璐给的太多，他们拒绝不了。
“实在是，我们不能睁眼瞎话。”
郝政委的头又大了，她没想到送走了妹妹，妹夫又出来作妖。
他干啥不好，非要给人造黄谣。
郝政委做燎记，想让几人先回去，她得想想怎么处理王明。
张营长和高曼闻声赶来，势要她给个交代。
“郝政委，你不会是想包庇你妹夫吧？”
“就像你曾经，一次次包庇你妹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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