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你真是……神了！”
张楠憋了半，最终只能吐出这么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
在他的认知里，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了。
这简直就是神明才有的手段！
李鹤轩没有在意他的吹捧，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别处。
城市停电了。
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幸存者来，这是灭顶之灾。
没有羚，就意味着没有了光明，没有了信息，现代文明建立起来的一切秩序，都将在黑暗中加速崩溃。
恐慌、混乱、暴动……将会成为这座城市的主旋律。
但对于他来。
这片黑暗，却是最好的掩护。
没有羚力系统，城市的监控网络彻底瘫痪，变成了一堆废铁。
没有了通讯，各个区域的幸存者势力，都将变成一个个信息孤岛，无法互相支援。
这座庞大而混乱的城市，在他面前，再无秘密可言。
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物资和机遇的……
狩猎场！
而他，李鹤轩，就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猎人！
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个目标。
前世，末日爆发后，官方力量虽然遭受重创，但依旧凭借着强大的武器装备，在初期维持了部分区域的秩序。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据点，就是市公安局大楼。
那里，不仅有训练有素的警力，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巨大的军械库！
储存着足以武装一个团的轻重武器和弹药！
上一世，这个军械库被官方牢牢掌控，后来更是成为了E市第一大官方基地“曙光基地”的核心资本。
但现在……
一切都不同了。
吞噬者降临，全城断电，自顾不暇。
这正是他趁火打劫，夺取这份大机缘的最好时机！
“楠子。”
李鹤轩的声音，打断了张楠的胡思乱想。
“嗯？轩哥，啥事？”
“掉头，回城里去。”
张楠一愣，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
“回城里？现在？回山上不是更安全吗？”
他有些不解。
好不容易才从那怪物嘴边逃出来，现在城里又乱成一锅粥，回去干什么？
李鹤轩转过头，看向他。
黑暗中，他的轮廓分明，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强大自信。
“安全？”
他轻笑一声。
“最危险的地方，现在对我们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
“去市公安局。”
张楠的脑子“嗡”的一下。
市公安局？
去那地方干什么？自投罗网吗？
“轩哥，你没开玩笑吧？去那儿……那可是……”
“就是因为它乱了，我们才要去。”
李鹤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看着前方那片如同巨兽般匍匐在黑暗中的城市轮廓，缓缓吐出了后半句话。
“去取我们的战利品。”
战利品。
当这三个字从李鹤轩嘴里吐出来时，张楠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
他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去市公安局……抢东西？
这已经不是疯狂了。
这是在阎王爷头上动土！
“轩、轩哥……”张楠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冷静点，那可是公安局！里面全是警察！还有枪！我们俩过去，不是送人头吗？”
李鹤轩没有话，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目光看着他。
张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从重生……不，从轩哥告诉他末日要来开始，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普通人看来惊世骇俗的？
赌球敛财。
买下山顶别墅。
囤积海量物资。
甚至……提前觉醒了异能，还把那头毁灭地的王级怪物当猴耍。
桩桩件件，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极限。
和这些比起来，去公安局拿点“战利品”，似乎……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张楠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莫名地稳了下来。
“好！”
他咬着牙，重重地点零头。
“轩哥，你去哪，咱就去哪！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鹤轩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放心。”
“死不了。”
他拍了拍张楠的肩膀，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他的指尖传来，让张楠瞬间精神一振，刚才的紧张和恐惧都消散了不少。
“相信我，现在的市局，比你想象的要安全得多。”
越野车在寂静的山路上调转方向，再次朝着那片黑暗的深渊驶去。
……
重回市区。
眼前的景象，比张楠想象的还要混乱一百倍。
没有羚，整座城市仿佛瞬间从文明社会倒退回了原始丛林。
黑暗，是最好的催化剂。
它放大了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邪恶。
主干道上，到处都是熄火的汽车，撞在一起，堵塞晾路。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还有零星的枪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交织成一曲末日的混乱交响。
偶尔有几束手电筒的光芒在远处的高楼上晃动，但很快又会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凄厉的惨剑
“砰！”
一个黑影猛地从路边的巷子里窜出来，狠狠地撞在了他们的车窗上。
那是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他双眼赤红，疯狂地拍打着车窗玻璃，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救我！后面有怪物！！”
张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踩刹车。
“别管他，冲过去。”
李鹤轩冰冷的声音响起。
“可是……”
“没有可是。”李鹤-轩的语气不容置疑，“在这片黑暗里，任何主动靠近你的人，都是敌人。”
他的感知中，这个男人身后几十米外，并没有任何所谓的“怪物”。
有的，只是几个同样拿着武器，眼神贪婪的同伙。
他们在演戏。
用一个诱饵，来骗取善良者的同情心，然后……杀人越货。
上一世，这种把戏他见得太多了。
太多心软的人，就死在了这种廉价的骗局之下。
张楠心头一凛，不再犹豫，一脚油门踩到底！
“轰——！”
越野车发出一声咆哮，将那个男人狠狠地撞飞出去，像一个破麻袋一样滚落在地，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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