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
衣物半掀着,池御将手刚一探到后腰,他就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很痒,而且很不自在。
他不排斥和池御的肢体接触,只是池御凑得太近,一边是温热的呼吸,一边是柔软的指腹,连带着他的体温都升高了些。
池御顿了顿,有些犹豫,手还在他的腰间放着。
“弄疼你了?对不起...我...”
“睡吧,不用对不起。”
他迅速地拿开池御的手,又被反握住。
“揉了之后好一点,去医院看看行吗?”
“我...不去了,睡吧。”
他转过身,背对着池御,还特意扯了些被子搭着,做足睡觉的样子。
身上疼痛还正盛,必不可能入睡,他只是不想再就去医院这个话题展开。
“为什么不去医院?”
池御拉起被子替他盖好,又将手探进他的衣物,在后腰处揉着。
“记者...会拍到。”
符骁往床边挪了挪,以免两人又有肢体接触。
“可是人人都会生病,去医院不是很正常么?而且你不是可以公关么?”
池御激动得声音有些拔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去不了,睡吧。”
池御诡异的安静,让符骁又往床边挪了一些。
“你明忙吗?”
“嗯。”
池御又抛了问题出来,符骁嗯了一声,表现出敷衍的意思,希望池御可以乖乖休息。
倘若一直这样一问一答,两人永远都别休息了。
“你都吐血了,还不严重么?”
身后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下,被子一下紧绷在他的胳膊上,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着,捏出了血。
符骁瞳孔放大,猛抽了口气,脸一下失了血色。
“胸口...池御...”
听见符骁的压抑呻吟,池御才后知后觉,刚才凑近,跪在床上压到了被子,被单把符骁的衣物勒得密不透风。
“药呢?带药了吗?”
池御急忙退开,见符骁蜷缩着紧贴着床边一条缝,又把人拉过平躺。
符骁微微张口,急促地喘息着,眼神失焦,恍惚地幅度摇了摇头。
“别摁胸口。”
拉过符骁的手握住,他本来死死攥着抵着胸口的手一点点张开,一点力气都没樱
“疼就捏我的手,弄疼也是我活该。”
池御心疼地握着符骁的手,放在下巴,低头亲了下。
“你这样不行,我还是抱你去医院。”
他不知道媒体会做什么文章,但他知道这样死撑着,符骁很快就会到身体极限,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不许去。”
符骁伸手扒着门框,池御回头看了眼,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池御,听我的话。”
随着池御向前的步伐,符骁的手自门框落下,又拉住池御的手臂。
“我听话,但是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池御拒绝得很干脆。
“放我下来,胸口难受。”
符骁这句话一出,池御才终于停了下来。
“抱着不行么?那...先缓一缓。”
池御扶着符骁,见他站稳才松了手。
“不睡觉,就回家去。”
刚一松手,符骁就转身,扶着墙往回走,冷冷地撂下一句话。
“你都吐血了,得去医院!”
“去不去,是我自己的事。”
不止是公关的问题,正值风口浪尖,旗下公司又陷入食品安全的问题,保不齐造谣他是吃产品吃坏了身体。
这样一来即便调查清楚了,舆论还是会深入人心。
更何况,不乏有心人士会借此唱衰,催动股权变动的落地,甚至架空他。
那些人利字当头,必然会对付他收购的效益不佳的公司,首当其冲的就是曾经池家的产业。
所以,他绝对不能出事。
“你怕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去医院?”
池御跟在符骁后面,以为他是怕结果不好,不愿面对医生。
“要是我今晚去了...明早下不了手术台,你会怕么?”
符骁停了,停在池御前面半步,两人即将走到房间门口。
“别乱...不会的...”
符骁的话让池御大脑一片空白,像对着一杆长枪,枪口就黑洞洞地对着他。
“百分之三十的概率。”
“那也...还有七成的概率能下手术台,如果配合治疗,还会再提高...”
池御计算着概率,像在数着自己的筹码。
“池御。”
符骁低低地唤了一声愣在原地,喃喃自语的池御。
“我是,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下手术台。”
池御错愕地抬起头,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三十...”
如果刚才池御还在质疑是符骁不敢正视医生,现在他才明白,是他错了。
符骁很平静地着,反倒像是早就接受了现实。
符骁得没错,该怕的是他才对。
他不知道符骁了解到这个概率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有人扣动了扳机,一时血肉炸开,灵魂崩溃。
“那...如果我好好照顾你,会不会...概率大一点?”
照顾前面都要加一个如果的话,还有什么是来得及的。
“嗯,三十五吧可能。”
符骁开了门,池御还在门口站着。
“总比五十好,五十还让人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符骁抬起胳膊冲池御招招手,扯了被子靠在床头,只觉身心俱疲。
他知道话一经出,他就要背负池御的心情了。
“来睡觉,别想没用的事了。”
没办法,他不,池御总会想办法让他去医院,他去了医院就得接受治疗。
那公司呢?
他没得选。
门被带上,池御朝他冲来,来势汹汹。
一到床边,又半分气势都消没了。
“我好后悔。”
“能不能救救我...如果你不在...我会死掉的。”
久违地,池御想起母亲即将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害怕,又觉得很温暖,至少当下,还能看着母亲,感受她的温度。
他和母亲一同直面死亡,他看着生命力一点点从母亲身体抽走,正如时间一样。
后来母亲去世了,这种感觉就再没了,他被恨意蒙蔽了所樱
他那时就想过死,但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不择手段上位的人还能苟活于世。
这次...他没有人可恨了。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符骁推开他,他又吻上去,他握着符骁的手很紧很紧,像是要摸到血管,证实着眼前的人活生生地存在。
“为什么...只有三十...”
他不知道该如何拥有符骁,他不敢再有更亲密的举动,不安又让他一次次搂着符骁的脖子,好让符骁不避开他,然后一次次唇齿纠缠。
期间,他松开手,等符骁稍微喘匀了气,又搂着符骁的脖子吻上去。
他知道眼泪也有无法挽回的事,即使他哭得撕心裂肺,也不校
“他们都不在了...你不能是最后一个...别不要我...”
符骁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觉得池御似乎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看着埋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咬咬牙狠心把人拉开。
“亲够了么?我是不是没有清楚,除了兄弟,我们没任何关系。”
一对上池御的泪眼汪汪,符骁觉得自己放狠话前做的心理建设一点点开裂了。
“不睡觉就从这儿离开。”
他偏头不去看池御,起身拉开门。
门大敞着,池御低头坐在床边,不话也不离开。
良久,符骁捂着后腰,后退了几步倚在墙边,手攥成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嗽。
“你自己睡。”
符骁关了门,揉揉眉心,身心俱疲。
“我睡...听你的话,别生气。”
池御打开门冲了出来,符骁没有回头,停在原地,捂着嘴咳嗽。
腰一点点折下去,胸腔漏风一般,顺着他的指缝,漏出丝丝嗡鸣声。
“听...话...”
符骁额头又浮了一层汗,手攥着胸口,往墙边倒。
“我听话,都听你的...”
池御连声应着,几步快走,接住符骁。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了。”
符骁皱着眉,断断续续了句话,就再也没开口。
“好好...你先靠着我缓一缓,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听着近在咫尺的嗡鸣声,池御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符骁的状况已经不是好好照顾就能解决的了,像是风中烛,雨中灯,一点点摇曳,一点点磨损,最后熄灭。
“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
符骁很执着,一定要听他开这个口。
“我...对不起...”
池御抿着嘴,怎么也不出,只做兄弟的屁话。
“很难么?既然不需要哥哥...就算了。”
符骁推开池御,兀自站了起来。
“需要...需要你。”
“那就答应我。”
“那...亲别的地方可以吗?”
“......”
符骁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撂下一句。
“我没开玩笑,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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