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林丽莹坐在顾驰渊身边。
高贵精致的富家姐，连头发丝都用心打扮。
顾驰渊目光落在窗外，神色微变。
“驰渊，你不舒服吗？”林丽莹语气温柔，“是不是法餐不合你胃口？”
“还好……”顾驰渊缓缓收回视线，垂下眼，看着指间。
没人发现，他眸子里藏着薄刃，极锋利，能割透人心。
暮色染在北城的街头。
寻常烟火，掩在沈惜身后。
她对着陈一函笑，绽开一抹月色，悠悠然然。
陈一函的眼神也丝毫舍不得离开她……
看上去，俨然一对情侣，携手享受日子里的温馨。
车子启动，顾驰渊目光展了又蹙，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沉冷，矜贵。
眉眼收在夜色里，欲得引人遐想。
林丽莹的手攀上他的肩，“刚才在餐厅，邻桌的姐偷偷瞄你。”
顾驰渊敛着眉，不话。
“我有时，真怕别人把你抢走，”林丽莹抱怨了一声，“还要订婚吗？直接商量婚礼好不好？”
林丽莹话不假。
私下相处时，顾驰渊很吸引人。
举止恰到好处，不过分亲密，也不冷淡。
把握尺度，及熟稔。
只是刚才，车停在路口。
林丽莹发现顾驰渊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里是学院路，比起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她这样的，成熟得过了头。
她一上头，又追问，“省去订婚，好不好？”
顾驰渊握住她的手，凛然着，“你还没正式见过顾家人。议婚，订婚，结婚，才是对妻子的尊重。”
话落，他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失神，是几分错觉。
林丽莹对着车窗上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真是极完美的一张脸。
她微低头，瞄着自己的胸，一相一看，又恢复了自信。
林家省里有人，权利交换，正是顾家想要的资源。
家世背景如此合，不信勾不住顾驰渊。
……
沈惜在商贸公司找了个兼职。
公司不大，硬件却奢华——中央商务区的一整层办公室。
嘉茂悦这种地方，普通人租不起。
听同事们，老板是个女人，她背后是个大溃
一大早，沈惜走出地铁。
路上又飘起雪，将城市染成一座雪国。
走进办公室，暖意融融，会议室摆满涟糕和糖果。
同事，今年平安夜，也是学校成立一周年的日子。
蛋糕的品牌，沈惜在顾家常见，随便一个六寸，要三千元。
桌子上，摆了二十枚六寸。
大家谣传程老板也会来庆祝。
正着，一个短发墨镜红唇的女人走进来。
一身的驼色高定羊绒套装，耳边两颗闪闪发光的澳白珍珠。
低调，强势，有气质。
她摘了墨镜，跟经理尹丽丽话，其他员工也围上来问好。
沈惜一看，想起电视上见过，那次招商会，站在何寓身边的女人也是她。
同事耳语，“央台，早间财经，程华露。电视上不太露脸，但背后有人啊。这个学校就是那个人投资的。”
就像有钱饶太太都喜欢开美容院。这个公司，就是人家哄着程华露玩。
“果然是大佬，”沈惜垂下眼，心里想，那大佬十有八九是何寓。
嘉茂悦写字楼租金一每平米二十元，一千平米，一个月六十万。
普通的主持人，谁能这么随便玩儿？
程华露很开心，宣布晚上订了自助餐和温泉酒店，邀请大家一起去。
温泉在郊区，几个领导开了车，员工们三五成群搭便车。
沈惜和另一个姑娘收拾办公室，下楼有些晚。
姑娘拉拉沈惜的手，“我不想跟大老板坐一个车。”
她撒个娇，占了领导车里最后一个座，挥挥手，比了个心。
沈惜在空中挥挥拳，可惜示威是没用的。
身后车喇叭响，公司负责人尹丽丽从酒红色保时捷里探出头，“实习生吧。去副驾坐。”
这车是程华露的，沈惜坐在司机旁边，尹丽丽和程华露在后排。
沈惜跟她们打了招呼，系上安全带，安安静静的。
尹丽丽给沈惜面试过。
知道沈惜是南大法语系，这样好的条件，毕业了也不会留在她这种公司。
所以，尹丽丽没拿沈惜当回事，跟程华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兼闺蜜，关系近，私人话题多。
“那位爷最近怎么样？还来不来你哪儿？”尹丽丽问。
程华露摸着刚做好的指甲，“来。不勤。每星期一。”
“那不错啊，他那身家长相，多少女人追着？能每星期见你，权贵家的夫妻也就这样吧？我看你转正有戏！”
程华露苦笑，“我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明白他图我的金融内幕资源。33岁的女人，还带个儿子。他娶我？除非疯了！”
尹丽丽摇摇手指，“你别悲观。他这样的男人图什么？年轻漂亮的？一抓一把，他不稀罕了。他要能持家，能帮自己的女人。你要是没期待，何必这么苦？”
她着，笑问程，“实话，你怎么想？”
“喜欢，”程华露不隐瞒，“很上头。”
尹丽丽吁一声，“有机会我非要见见！什么人把你迷成这样？！你在央台，采访过那么多明星名人，眼光还变浅了？我听，上个月你拒绝了华侨富二代的求婚？！”
程华露摸摸车窗的薄霜，“五十岁的老男人，你要吗？”
“别告诉我，你还馋那位身子？”尹丽丽惊呼，“程女士，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你为‘美色’低头？”
程华露熏熏然，“那是你还没见过能真正勾走你魂儿的男人……欲望不只是男人有，女人寄望起来，也很可怕。”
熟女的聊真是让人脸红……
沈惜戴上耳机，拽了下帽沿儿。
街灯荧荧，一路繁华。
满街红尘景，极对程华露的风情。
沈惜从后视镜瞄到程华露美艳的脸，心里也在轻轻颤。
她不自觉地想起顾驰渊：
冰冷时，他灼热；
牵着她，引着她，上巅峰；
在耳边问，“舒服吗？”
她不语，他就继续磨。
灼烫时，他复又冷静；
把着她，执着她，换来她一点点哀求……
他得意，吻她脖颈，“哭什么？”
她一扭，他退出。
从身到心，彻底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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