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雕花回廊时，沈梦雪正对着穿衣镜系鞋带。
米白色平底鞋的鞋口沾着点昨夜的露水，她用指尖蹭了蹭，鞋面立刻泛起柔和的光。
纯黑t恤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新疤——是上次发病时撞在栏杆上留下的。
浅灰色拼接在腰间形成自然的褶皱，恰好遮住她过分纤细的腰线，黑色喇叭裤的裤脚扫过鞋面，在脚踝处堆出慵懒的弧度。
手腕上的红色手绳随动作晃悠，绳结处还缠着根细银链，是江正初送的十七岁生日礼物，被她和手绳编在一起，像道隐秘的符咒。
长发没梳，就那么自然地垂在背后，发尾微卷的弧度扫过t恤下摆，带着刚吹干的蓬松福
她抓起桌上的墨镜戴上，紫色瞳孔藏在深色镜片后，只剩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点与平日不同的酷劲。
后花园的蔷薇架下，晨露还挂在花瓣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沈梦雪拎起黄铜花洒时，水珠顺着壶嘴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响。
她没像伶儿那样心翼翼地绕开花刺，反而故意让花茎蹭过手背，指尖被扎出细的红痕也不在意。
水流从花洒的细孔中倾泻而出，呈一道弧形落在玫瑰丛中，打湿了黑色喇叭裤的裤脚，她却晃着脚哼起不成调的歌，调子是雪辞新教的童谣。
阳光穿过墨镜镜片，在她脸上投下网格状的阴影。
她歪头看着沾在花瓣上的水珠，突然伸手摘下墨镜，紫色眼睛在晨光里亮得惊人——比最艳的那朵红玫瑰还要鲜活，比叶尖的露水还要剔透。
“喝饱点。”她对着最大的那朵花苞轻声，花洒倾斜的角度恰好避开花蕊，“等暖暖来了，让她给你们拍照片。”
水流在泥土里晕开深色的痕，漫过她脚边的帆布鞋。
沈梦雪往后退了半步，后腰不心撞在蔷薇架上，几根细刺勾住t恤的布料，拉出几道浅浅的丝。
她回头瞪了蔷薇架一眼，像在跟它置气，嘴角却弯起好看的弧度。
手腕上的红手绳随着晃花洒的动作飞扬，与黑色衣裤形成鲜明的对比，像团跳跃的火苗，在这片姹紫嫣红里，烧得格外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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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紫色的长裙如同流动的云霞，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六个佣人围在她身边，动作轻柔而迅速地忙碌着。
伶儿心翼翼地为她整理着高领处的银色花纹，确保每一颗珍珠都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上面。
半夏则专注于胸前的心形领口，轻轻调整着水晶的角度，让它们在光线下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芒。
姐，您看这样可以吗？白芷轻声问道，她正为沈梦雪佩戴肩部的蝴蝶袖饰，透明的水钻在她指尖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真正的蝴蝶飞走。
沈梦雪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镜中那个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自己身上。
她知道，今的乖巧是为了什么。
发型的打理更是耗费了不少功夫。
青黛灵巧地将她的长发挽起一部分，用镶嵌着彩色宝石的发冠固定。
发冠上的宝石与长裙上的点缀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其余的头发则被分成两部分，由紫苏和薄荷仔细地编成鱼骨辫，银色的细链和珍珠被巧妙地缠绕其中，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最后，由香薷为她穿上那双淡紫色的高跟凉鞋。
鞋子上的水晶和珍珠在晨光中闪烁，脚踝处的链条轻轻晃动，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
一切准备就绪，沈梦雪站起身，裙摆层层叠叠地铺开，如同盛开的花朵。
她走到沈磊面前，微微歪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爸爸，我准备好了。
沈磊看着眼前精心打扮的女儿，黄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走吧。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气。
沈梦雪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偶尔侧头对沈磊上几句话，语气轻柔而顺从。
他们的第一站是一家位于街角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装修简约而温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磊点了一杯黑咖啡，而沈梦雪则选了一杯草莓奶昔，还不忘撒娇让沈磊也尝一口。爸爸，你尝尝这个，很甜的。她用勺子舀起一点，递到沈磊嘴边。
沈磊无奈地张嘴，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看着女儿满足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离开咖啡厅，他们来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沈梦雪像一只快乐的鸟，拉着沈磊的手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
爸爸，这件裙子好看吗？
爸爸，这个包包我喜欢。
爸爸，这个项链和我今的衣服很配呢。
她的每一个要求，沈磊都笑着应允。
店员们忙得团团转，不断地将沈梦雪选中的商品打包。
几乎每个店铺都被她了一遍，只剩下那些她看不上眼的东西孤零零地挂在货架上。
够了吗？沈磊看着身后堆成山的购物袋，笑着问道。
沈梦雪摇摇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没呢，爸爸，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他们在商场里逛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沈梦雪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累了？沈磊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牵
沈梦雪点点头，靠在沈磊的手臂上：有一点点。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沈磊带着她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法式餐厅。
餐厅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烛火摇曳，气氛浪漫而温馨。
沈梦雪点了一份草莓慕斯，口口地品尝着。
沈磊则点了一份牛排，耐心地切好，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爸爸，你对我真好。沈梦雪抬起头，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沈磊放下刀叉，看着她：只要你乖乖听话，爸爸会一直对你好。
沈梦雪用力点头，嘴角的奶油沾到了脸颊上，像一只偷吃的猫。
沈磊笑着拿起纸巾，温柔地为她擦去。
晚餐后，沈磊带着沈梦雪来到了一家画廊。
画廊里陈列着各种风格的画作，从古典到现代，琳琅满目。
沈梦雪看得十分专注，偶尔会停下来，轻声和沈磊讨论几句。
她的见解独到而深刻，让沈磊也有些意外。
离开画廊时，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如同繁星点点。
沈磊带着沈梦雪来到一个摩轮下。
想坐吗？沈磊问道。
沈梦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用力点头：
摩轮缓缓升起，将他们带到城市的高空。
透过玻璃窗，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灯火辉煌，美不胜收。
沈梦雪靠在窗边，贪婪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沈磊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黄色的瞳孔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摩轮落地后，沈磊又带着沈梦雪去了一家甜品店。
沈梦雪点了一大堆甜食，草莓蛋糕、巧克力慕斯、马卡龙......
她吃得不亦乐乎，嘴角沾满了奶油和巧克力酱。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沈磊无奈地笑着，不断地为她递上纸巾。
最后，在沈梦雪的强烈要求下，沈磊带着她来到了海边。
夜晚的海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沈梦雪的长发和裙摆。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任凭海浪轻轻舔舐着她的脚踝。
爸爸，你看，星星好亮啊。沈梦雪指着上的繁星，兴奋地道。
沈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轻声嗯了一声。
沈梦雪转过身，抱住沈磊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爸爸，今真开心。
沈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话。
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远处的海浪声如同温柔的摇篮曲。
这一，沈梦雪表现得无比乖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去争取。
而沈磊，也暂时放下了家族的重担，尽情地陪伴着自己的女儿。
在这片璀璨的夜色下，父女俩之间仿佛只剩下纯粹的温情。
——————
凌晨的露水还没干透时，沈梦雪已经趴在车窗上数路灯。
淡紫色裙摆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处细链上的蓝宝石吊坠——是昨晚在海边，沈磊随手从礁石上捡的，被他用灵力串成了挂坠。
“困了就睡会儿。”
沈磊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月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骨处浅淡的疤痕。
沈梦雪摇摇头，指尖戳着玻璃上的雾气画人：“不困，爸爸，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她知道沈磊今特意推了早朝，语气里带着得寸进尺的雀跃。
跑车在海岸线的公路上疾驰，引擎声被海浪吞没。
沈磊真的把车停在了沙滩尽头的礁石旁，沈梦雪踩着高跟鞋跑下车时，裙摆扫过带刺的海草，她却只顾着往礁石上爬，淡紫色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里像朵倔强的浪花。
“心点。”沈磊跟在后面，伸手捞住她差点峤的脚踝，指腹触到细链上的蓝宝石，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微顿。
日出从海平面蹦出来的瞬间，沈梦雪突然回头，紫色瞳孔里盛着碎金般的光：“爸爸你看！像不像雪辞吃的芒果布丁？”
她张开双臂，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宝石发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虹，“比极光还好看！”
沈磊没话，只是举起手机，对着她按下快门。
照片里，她站在礁石顶端，身后是翻涌的朝霞，笑容亮得像要把整个黎明都点燃。
回到车上时，沈梦雪的高跟鞋沾满了细沙，她干脆脱下来拎在手里，光脚踩在真皮座椅上。
沈磊从后备箱翻出双新的帆布鞋，是他昨在商场特意买的，米白色，没任何装饰，却恰好能塞进她带钻的手包里。
“去吃早茶吗？”沈磊发动车子时，瞥见她盯着导航上的粤菜馆图标，眼睛亮得像藏了颗太阳。
广式早茶店的蒸笼冒着白汽，虾饺的褶皱里还沾着晶莹的汤汁。
沈梦雪用银叉戳开流沙包，金黄的馅料流出来烫了她的指尖，她却吸着气笑，沾着黄油的嘴角蹭到沈磊袖口，留下个的黄印。
“慢点。”沈磊抽了张湿巾替她擦手，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没人跟你抢。”
她却突然把半个虾饺递到他嘴边，紫色眼睛弯成月牙：“爸爸也吃，这个最好吃。”
邻桌的老太太看着他们笑，用方言跟同伴念叨“这父女俩真好”。
沈梦雪听见了，偷偷往沈磊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他的胳膊，像只怕冷的猫。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科技馆的地板上投下光斑。
沈梦雪盯着悬浮在半空的星球模型，手指在玻璃上划过土星的光环：“爸爸，洛璃雅能看到这么多星星吗？”
“等你成了神，想去哪看都校”
沈磊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他看着女儿踮脚够模型的样子，突然想起她时候总爱趴在他书房的星图上，用蜡笔给每个星座涂色。
沈梦雪突然转身，撞进他怀里，发冠上的宝石硌得他胸口微疼：“那爸爸要教我成神的法术哦。”
她抬头时，睫毛扫过他的下巴，带着点撒娇的痒，“我会很乖的。”
沈磊低头，恰好对上她认真的眼睛，那里的紫色比任何宝石都剔透，藏着他最熟悉的执拗。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把那精心编好的鱼骨辫揉得乱糟糟：“看你表现。”
傍晚的马术俱乐部里，沈梦雪穿着沈磊刚买的骑马装，黑色紧身裤勾勒出她过分纤细的腿，淡紫色马甲上的银扣随着动作轻响。
她翻身上马时，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娇养的大姐，反倒是沈磊牵着马绳，低声叮嘱驯马师：“慢点开，别惊着她。”
夕阳把两人一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梦雪在马背上回头，朝沈磊伸出手：“爸爸上来一起骑嘛。”她的指尖沾着草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
沈磊犹豫了瞬，终究还是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沈梦雪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随着马的步伐轻轻晃动，她突然侧头，在他颈间亲了口，口红印在浅色衬衫上，像朵突兀的晚霞：“今是我最开心的一。”
晚风带着青草香掠过马场，远处的钟楼敲响了般的钟声。
沈磊勒住缰绳，看着怀里闭上眼睛的女儿，她的呼吸均匀，发冠上的宝石随着马的轻晃发出细碎的响。
他低头，用指尖轻轻蹭掉那抹口红印，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跑车驶回沈家庄园时，沈梦雪还没醒，沈磊把她抱下车时，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只贪恋温暖的兽。
穿过回廊时，雪辞正抱着雪球等在门口，粉色裙摆沾着猫毛：“姐姐回来了？”
沈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抱着沈梦雪往卧室走。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发间的珍珠和宝石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他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拂过她眉心——那里还留着昨夜在海边晒出的浅淡晒痕。
“傻丫头。”沈磊低声呢喃，转身离开时，顺手带走了她扔在床边的帆布鞋，鞋底的细沙蹭在他的袖口，带着海的咸和晨露的清。
窗外的蔷薇开得正好，晚风拂过花瓣，发出细碎的响，像谁在轻轻哼唱着摇篮曲。
沈梦雪是被阳光晒醒的。
淡紫色的纱帘没拉严，一道金光恰好落在她眼睫上，暖融融的。
她翻了个身，手摸到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才想起沈磊不亮就去书房了。
“姐醒了？”伶儿端着温水进来，看到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连忙放下托盘走过去，“先生您要是醒得早，就让厨房做您爱吃的草莓班戟。”
沈梦雪点点头，任由伶儿替她解开繁复的发冠。
宝石和珍珠滚落进锦盒，发出清脆的响，浅紫色长发披散下来，带着点刚睡醒的凌乱。
她换了件藕荷色的真丝睡袍，领口绣着细碎的铃兰，是沈磊去年送她的，“素净点显气色”。
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听见沈磊在打电话，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洛璃雅的安防再加强三倍，把星渊的洒过去一半。”
沈梦雪没敲门，直接推开门钻进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熨帖的衬衫上：“爸爸在洛璃雅吗？”
沈磊对着电话了句“就这样”，挂断后才转过身，黄色瞳孔里带着点笑意：“醒了？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她仰头看他，手指勾着他的领带玩，“爸爸，我们今去洛璃雅好不好？我想看看我的国家长什么样。”
沈磊捏了捏她的脸颊，那里还带着点婴儿肥：“刚回来就想去？不怕累？”
“不怕！”沈梦雪立刻摇头，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我昨晚梦到洛璃雅了，萤火虫在森林里跳舞，蓝月湾的海水是甜的，比北夏国的好喝多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未散尽的鼻音，沈磊终究还是没忍住，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主意多。”
准备行装时，沈梦雪翻遍了衣帽间，最后挑了件淡紫色的纱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星辰，正好和洛璃雅的名字呼应。
伶儿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只插了支蓝宝石簪子，是沈磊昨在商场买的，鸽血红的宝石周围镶着碎钻，晃得人眼晕。
“太张扬了。”沈梦雪对着镜子皱眉，把簪子拔下来，换成支珍珠的，“去自己的国家，不用这么隆重。”
沈磊看着她把那支鸽血红随手扔在梳妆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没什么。
——————
私人飞机降落在洛璃雅的机场时，沈梦雪正趴在舷窗上看风景。
星语森林像一块巨大的绿宝石，镶嵌在北境的土地上，蓝月湾的海岸线蜿蜒曲折，像条银色的丝带。
“喜欢吗？”沈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喜欢！”沈梦雪用力点头，推开门就想往下跑，却被沈磊拉住手腕，“慢点，地上滑。”
洛璃雅的官员早已等候在机场，看到沈梦雪，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沈梦雪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沈磊身后。
沈磊拍了拍她的背，轻声：“不用怕，他们以后都是你的子民。”
沈梦雪这才慢慢从沈磊身后探出头，对着官员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大家起来吧，不用多礼。”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生的贵气，官员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
他们先去了星语森林。
沈梦雪一走进森林，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高大的银杉树遮蔽日，树干泛着清冷的光泽，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五彩斑斓的野花遍地都是，蓝色的勿忘我像繁星般闪烁，粉色的铃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萤火虫呢？”沈梦雪四处张望，像个好奇的孩子。
“晚上才出来呢。”沈磊笑着，牵起她的手往前走，“我们先去看看蓝月湾。”
蓝月湾的沙滩细腻柔软，像一条银色的丝带，环绕着碧蓝的大海。
海水清澈见底，从浅滩处的淡蓝逐渐过渡到深海的幽蓝，层次分明。
沈梦雪脱了鞋，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海浪轻轻舔舐着她的脚踝，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爸爸，你看！”沈梦雪指着不远处的一群海豚，它们在海面上跳跃嬉戏，发出欢快的叫声，“它们在欢迎我们呢！”
沈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琉光城。
城市的建筑风格独特，融合了古典与现代之美。
宏伟的琉光城堡矗立在城市中央，外墙由洁白的大理石砌成，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城堡周围，是繁华的街道，店铺林立，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沈梦雪拉着沈磊的手，穿梭在街头巷尾。
她好奇地看着路边的手工艺品，听着艺术家们现场创作的悠扬琴声，感受着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
“爸爸，这里太美好了。”沈梦雪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沈磊，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我喜欢这里。”
沈磊低头看着她，黄色的瞳孔里满是温柔：“喜欢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夜幕降临，星语森林的萤火虫开始飞舞，像撒了满的碎钻。
沈梦雪和沈磊坐在蓝月湾的沙滩上，看着满的繁星和飞舞的萤火虫，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爸爸，谢谢你。”沈梦雪靠在沈磊的肩膀上，轻声，“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地方。”
沈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话。
有些话，不需要出口，彼此都懂。
在这片美丽的洛璃雅，沈梦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快乐。
她知道，这里将是她新的开始，一个充满希望和美好的开始。
而身边的这个人，将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陪伴着她，守护着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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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光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时，沈梦雪已经踩着露水钻进了星语森林。
淡紫色纱裙的裙摆沾了不少草籽，她却只顾着追那只翅膀泛着蓝光的蝴蝶，银质发簪在奔跑中松了半寸，珍珠顺着发丝滚落，掉进厚厚的落叶层里，发出细碎的响。
“慢点跑！”沈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个藤编篮，里面装着刚从城堡厨房拿的蜂蜜蛋糕，“摔了跤，看谁给你上药。”
沈梦雪回头吐了吐舌头，却乖乖停在一棵巨大的银杉树下。
树干粗得要三个人才能合抱，树皮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是洛璃雅历代主人留下的印记。
她踮起脚尖，指尖划过最浅的一道——像个歪歪扭扭的“雪”字，墨迹早已融进树纹里。
“这是谁刻的？”她仰头问，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影。
“大概是15前的公主。”
沈磊将一块蛋糕塞进她手里，蜂蜜的甜香立刻引来几只毛茸茸的兽，“跟你一样，爱爬树，爱胡闹。”
沈梦雪没反驳，只是掰了半块蛋糕放在掌心，看着兽们凑过来抢食，紫色瞳孔里漾着柔软的光。
她突然想起董飒然发来的照片，周瑾昭正举着草莓在蓝月湾的沙滩上追海鸥，粉色连体衣被海风掀得鼓鼓的。
——————
离开森林时，沈梦雪的篮子里装满了不知名的野果，紫的像宝石，红的像玛瑙。
沈磊替她拎着篮子，看她蹲在路边给每朵铃兰都起名字，“这个叫雪辞，那个叫火艳，最胖的这个……叫四哥！”
他低笑出声，黄色瞳孔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
回到城堡时，管家正捧着厚厚的名册等候。
沈梦雪坐在鎏金宝座上，听他汇报洛璃雅的人口与产业，手指却在名册边缘画人，画到一半突然抬头：“把所有孤儿院的孩子都接到琉光城来，我要建最好的学校。”
沈磊正在喝茶，闻言抬眼看向她，她立刻补充道：“用我的星渊基金，不花沈家的钱。”
他放下茶杯，黄色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浅笑：“随你。”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宴会厅，沈梦雪正跟着宫廷乐师学弹琉光城的传统乐器。
琴弦是用独角兽的鬃毛做的，音色空灵得像林间的风。
她学得认真，指尖被磨出红痕也不在意，沈磊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的影子在地板上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偶尔替她扶正滑落的披肩。
“爸爸，你会弹吗？”她突然停下，举着琴弓递到他面前，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尘。
沈磊接过琴弓的动作有些生疏，却准确地拉出一段古老的歌谣。
旋律低沉而温柔，像洛璃雅流传了千年的海风，沈梦雪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发间的珍珠蹭在他月白锦袍上，留下细碎的光。
再次醒来时，马车正行驶在前往蓝月湾的路上。
沈梦雪扒着车窗往外看，渔民们正将刚捕捞的珍珠倒在沙滩上，阳光下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沈磊的手撒娇：“爸爸，我要建个珍珠养殖场。”
沈磊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的国家，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们在蓝月湾待到了深夜。
沈梦雪把脚泡在海水里，看着荧光藻在脚边亮起又熄灭，像踩着片流动的星河。
沈磊坐在她身边，给她讲洛璃雅的传——关于会唱歌的人鱼，关于能实现愿望的极光。
“爸爸，你的愿望是什么？”她突然问，声音被海浪吞没了大半。
沈磊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梦雪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他轻声：“希望我的梦雪，永远开心。”
返程的马车上，沈梦雪枕着沈磊的腿睡着了。
他替她摘掉发簪，让长发散落在软垫上，指尖拂过她眉心的浅疤。
他从袖中取出个巧的玉盒，里面装着枚暖玉，触手温润，是他特意请布家主母白诗雕刻的，据能安神定惊。
他轻轻将暖玉塞进她手心，她立刻下意识地攥紧，像抓住了什么珍宝。
回到沈家时，已是凌晨。
沈梦雪被沈磊抱下车，路过四哥的书房时，正撞见沈烬渊站在窗边，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到沈梦雪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戾气瞬间褪去，只是对着沈磊点零头，便转身回了书房。
沈磊将她放在床上时，她突然嘟囔了句梦话：“洛璃雅的星星……比爸爸的眼睛还亮……”
他站在床边看了很久，直到晨光爬上窗棂，才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云水正等候汇报，见他出来，连忙递上密报：“主上，布家主派人送来贺礼，是恭喜姐喜得洛璃雅。”
沈磊接过密报，随手扔在烛台上，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化为灰烬。
“告诉布庭风，”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管好他的人，别打洛璃雅的主意。”
暗卫退下后，沈磊望着沈梦雪房间的方向，那里的暖光依旧亮着。
他知道，女儿的乖巧不过是暂时的，就像洛璃雅的极光，绚烂却短暂。
但至少此刻，他愿意相信这片刻的宁静。
而房间里的沈梦雪，指尖的暖玉正散发着淡淡的光，她翻了个身，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像是又梦到了星语森林的萤火虫，又梦到了蓝月湾的荧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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