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14日｜阴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了，窗外一点光都没有，整个房间黑乎乎的，只能听见风吹过窗户缝的声音和偶尔几声汽车经过路口时轮胎碾过积水“哗”的响动。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却一直转个不停，想着月底可能要单独去总部做业务答辩这件事。魏鹏昨那句话后，我虽然表面装得冷静，但其实心里像有鼓敲个不停。
想着想着，越想越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开了床头灯，拿起笔记本电脑，坐在桌边把答辩可能涉及的问题又重新列了一遍，边写边看之前准备的汇报资料，把一些可能被问到的关键节点、数据口径、成本构成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写到四点半，眼睛有点涩，脑子也累了，这才合上电脑回床上又躺下。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个时，六点多闹钟响的时候，我按掉后在床上坐了两分钟，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彻底清醒。
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有血丝，但神色还算镇定，默默了句：“周磊，稳住。”
吃零面包和牛奶后，我带上电脑和答辩资料提前出门。楼下花坛边的花在风里摇摆，空气里有昨夜雨后潮湿的味道和泥土味。
今地铁比平时空一些，可能因为阴，大部分人都戴着口罩，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列车运行的“咣当”声。我站在角落里，用手机继续看答辩问题列表，把昨临时想到的问题又看了一遍。
到公司时刚七点四十，我先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拿回工位坐下，把电脑打开连接打印机，把刚修改完的资料打印出来，一张张对着核对，看有没有错别字或者数据错误。
魏鹏今来得也早，见我在打印资料，看了我一眼：“精神不错。”
我笑笑：“凌晨没睡好，起来把资料又过了一遍。”
他点零头：“紧张正常，但别让自己乱，月底答辩，不管总部那边问什么，你都要稳，答你知道的，清楚逻辑和数字，别跑偏。”
我“嗯”了一声，又：“魏哥，如果他们问业务成本和回款时间差那块，我直接给预估区间还是详细数？”
他思索了一下：“看场合，如果他们只问趋势，就趋势和区间；要是问具体节点，就得精确数字。但只确定能做到的，不要自己乱加。”
“好，我记住了。”
上午的时间基本都在不断预演答辩的流程，把答辩内容拆解成“项目背景、执行节点、成本收益、风险控制、应对措施”五块内容，分别准备对应的答辩话术和细节答案。
打印完资料，装进文件夹里，我拿去副总办公室做资料递交。他看了看：“月底可能提前到下周一，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啊”了一声，愣了几秒，赶紧点头：“好的，副总。”
出了副总办公室的时候，心里“砰砰”直跳，走回工位的路上还在出汗，手心里都是汗。
午饭和刘、老李在楼下吃的快餐，刘今话没平时那么贫，扒拉了两口饭：“这几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也总觉得堵得慌。”
老李看了他一眼：“你是被昨下雨憋的吧。”
刘叹口气：“也可能是吧。”
我笑了笑没话，脑子里全是“下周一要答辩”的事，饭菜都没吃出味。
下午继续对月底汇报的财务表格做填充更新，有一笔报表我还是不放心，去财务和李确认，她拿着表笑着：“放心吧，昨刚核完。”
我点头：“嗯，确认一下我心里踏实。”
快四点的时候李倩发来微信：“武汉下班时间堵车堵疯了，下着雨我还在路口排队买热干面。”
她发来的视频里是她在路边打伞拍的画面，雨点滴在伞上发出“啪啪”声，排队的人群里有外卖骑手，有背着包的上班族，还有孩子拽着妈妈的衣角。
我回她：“注意别淋湿。”
她发来一个笑脸：“买了热干面给自己加个班奖励。”
我笑了笑，回复她：“加油。”
她回：“你也是呀。”
快六点的时候雨停了，边的云依旧厚重，但风吹起来凉凉的。今没坐车，我换了跑鞋沿着公司附近的河边跑步回去，让自己流流汗，把积在脑子里的压力排一排。
沿河的灯亮起来，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微微晃动，偶尔有钓鱼的大爷坐在河边，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我边跑边在心里默念“答辩、节点、成本、回款”这些关键词，逼自己不忘记。
跑完回到区楼下的时候，整个人都出了一身汗，但心情反而踏实了很多。
进屋后先洗了个热水澡，擦干头发的时候接到魏鹏的微信：“副总定了，下周一上午总部业务答辩正式确认，你周末再准备一下。”
我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心里“咯噔”了一下，但立刻回：“好的魏哥，我会准备好的。”
他回了个“”
洗完澡后坐在书桌前，继续翻看今打印好的资料，把答辩可能被问到的问题又写在纸上，一条条用不同颜色标记，便于自己周末对着演练。
写到快十点半的时候，眼皮开始打架，我喝了口水，深呼吸一口气。
拿起日记本，写下今：
“凌晨睡不踏实，起来继续准备答辩资料，下周一总部答辩正式确认。虽然心里还是会紧张，但现在不想再退缩，这是机会，也是自己想变强必须迈过去的坎。今夜跑的时候告诉自己：稳住，不怕，硬着头皮上。”
写完放下笔，看向窗外，色很黑，偶尔远处有车灯闪过，把夜色劈开一道光。
我在心里：
“下周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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