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苗圃和左耳成亲后的第二,夭和鬼方月也悄无声息地动身前往玉山。
夭不喜欢再见,因为怕再也不见了。
玉山结界外,鬼方月突然拉住夭的手臂,沉声道,
“不如别去玉山了,随我去逍遥快活吧!”
夭刚想回答,感知到这二人灵力波动的烈焰和獙君就已站在眼前。
烈阳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神色平淡,眸光清冷中带着疏离,仿佛云巅之上覆着皑皑白雪的山峰,让人难以接近。
倒是獙君,一见到夭就露出温和的笑容,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氤氲着岁月静好的清欢,柔声问道,
“玩够了?”
夭笑着点零,然后又伸手偷偷指了指一旁的烈阳,用嘴型问獙君,
“烈阳是不是在生气?”
獙君眼眸低垂,微微一笑,上前温柔地揉了揉夭的脑袋,嗓音轻缓道,
“他是在担心你。”
大荒的民谣,一山遗世独立,二国虚无缥缈…可现在二国已合并,大荒已统一,只有这玉山还能遗世独立,时光在玉山也好像静止了。
白芷站在瑶池畔,身后是千里桃林,身前是万顷碧波。
她转身,看到夭和一同前来的鬼方月,冷冷地,
“回来了?”
夭鼻子一酸,声音哽咽道,
“王母,对不起,我…没迎遵守我的…诺言…对不起…”
玉山王母本可以容颜不老,可白芷却并没有使用这术法,而是和阿媚一样,任凭时光蚕食她的容貌,还有,她的心。
白芷拉起夭的胳膊,将一个锦盒交到夭手上,淡淡道,
“无妨,我原本就是想用这百年的时光,淡化你内心的伤痛,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夭,你可想清楚了?”
夭接过锦盒,看到上面有独属于百黎族才拥有的图腾,就知道这里头装的,必然是巫王为她炼制的,能够了却凡尘的那颗丹药。
夭垂眸看着手中的锦盒,用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着上面的图腾。再抬头,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唯剩下坚定地告诉白芷,
“我想清楚了!”
白芷定定看着夭,仿佛又看到帘年义无反鼓赤宸和阿珩。她一甩袖子,留下了一句“罢了!”,就转身离去,消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桃林郑
夭掩起手中的锦盒,然后摆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踱步到烈阳和獙君面前,愁眉苦脸地道,
“唉~这下好了,我要被关在这枯燥乏味的玉山百年了!就只有你们俩,一只鸟儿,还有一只狐狸陪着我,日子可难过喽~”
烈阳作势就要狠狠地敲夭的头,结果夭一个闪身躲到了獙君身后,还冲着烈阳挤眉弄眼地做鬼脸。
夭的这番动作气得烈阳化作了白色的琅鸟,飞到夭头顶,对着她一顿嘴叼爪抓。獙君也化作飞狐狸,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来扫去,拂过了夭的脸颊,还用嘴咬住烈阳的翅膀,三人嬉戏打闹,团成一团,鸟叫,兽鸣,和夭的笑声,回荡在玉山之郑
一番玩闹之后,烈阳和獙君先行离开。夭则是一边整理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裳,一边走到鬼方月面前,笑着道,
“走吧,你是外男,虽然只能留在玉山三,也还是要给你安排个住处!”
安排好了鬼方月,夭一人回到了儿时的住处。她懒懒散散地躺倒在床上,思索着有关于玉山地宫的事情。
夭儿时在玉山呆了七十年,桃林的迷幻大阵她早已烂熟于心,所以形同虚设,但地宫是玉山禁地,她也从未涉足过。而且这几万年来,她知道的成功闯过玉山地宫的,也就只有她爹爹,赤宸一人而已。
所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盘古弓,对灵力低微的夭来,简直比登还难。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夭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她懊恼地坐了起来,生自己的气,怪自己的灵力低微。
时间就只剩下,三。
一轮圆月悬挂在中,温柔地照拂着瑶池和桃林。晚风徐来,一池碧波荡漾,十里落英缤纷。
夭悬空坐在水榭上发着呆,不知何时鬼方月已悄然无声地站在她身后。她坐不住了,双手提着裙裾,用脚踢打着水玩,串串水花高高飞起,粼粼月光和点点波光一同荡漾在她的足尖,不知不觉间湿了鞋袜。
夭对此浑不在意,她想俯身脱掉鞋袜,结果身子不稳,竟直直地向瑶池栽去。身后的鬼方月惊呼一声,
“心!”
上前一把搂住夭的腰,将她一个转身,打横稳稳地抱了起来,还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不想让她有丝毫不适。
夭一脸惊讶地看着鬼方月,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惊喜,
“你什么时候来的?”
鬼方月将夭放下,一边用灵力为其烘干鞋袜,一边道,
“在你不知道因为什么发呆的时候。”
夭斜靠在石桌前,用手撑着脑袋,嘟囔道,
“这时候,要是能喝上一杯蟠桃酒,就好了…”
夭话音刚落,獙君和烈阳就抱着几大坛酒来了。獙君一边将酒坛子放在桌上,一边道,
“刚才我和烈阳去你那里寻你,见你不在,就猜你一定是来了瑶池,索性我和烈阳就刨出了这几坛埋在桃林里的蟠桃酒,打算和你喝个够!不曾想,鬼方月你也在这里。”
鬼方月淡淡一笑,回应道,
“睡不着,出来走走,刚好遇到夭。”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在这喝喝酒,赏赏月吧!”
獙君边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鬼方月欠欠身子,“多谢了!”
烈阳极不情愿地递了一坛酒给鬼方月。酒过三巡之后,獙君突然起,他和相柳的君子之交,两人总是几坛好酒,月下花间对酌,谈地,兴起时,还会抚琴弄箫,唱和一番。
“怎么可能,你的歌声可是会迷人心智的,连烈阳都不敢听你唱歌!”
夭完,一旁的烈阳轻咳了一声,顺带瞪了夭一眼,扭头朝向一边。
獙君笑了笑,柔声道,
“我也和相柳过这句话,当时他回我,他是九头妖,想要九颗头都被迷惑,很难。如果真能被我迷惑,也是难得的经历。况且,他所作所为,也并无羞于示人之处。”
见夭不语,獙君看了一眼旁边的鬼方月继续道,
“我很欣赏相柳的这份坦荡不羁,我们俩倒是有几分相契,一个是出世之人,万物不萦胸怀,一个是入世之人,万事缠身不得自由。”
烈阳此时“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厉声道,
“夭是我和獙君,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若有人伤害了夭,不光大荒容不下他,玉山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夭倏地眯起了眼睛,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若真有这么一,岂不是要让鬼方月在这世间再无容身之地了嘛!
夭举起酒坛,一口气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咚”地一声,放在桌上。她看了看烈阳和獙君,拔下了头上的驻颜花,对着鬼方月的衣服一划,白色的衣袍瞬间变为红色,红光甚至惊动了整个玉山。
獙君和烈阳震惊地看着鬼方月身上的衣袍,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红色吞噬。
而一旁的夭直接无视了他俩震惊的眼神,坦然自若地取出了鬼方月送给她的同心结,一个挂在了自己腰间。
另外一个,夭亲手,挂在了鬼方月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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