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人在漫飞雪中奔跑追逐的时候,突然顾青山停下脚步,“萱姐,等等……什么味道?好香啊!好像……是从你家飘出来的?”
白子萱也停下进攻,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像是铁锅炖大鹅啊!”叶清妍也闻到了。
“不会是我爸今又在做饭吧!我嫂子最近在我家住,我爸下厨。”
白子萱眼睛一亮,瞬间把打雪仗抛到脑后,“快快快,别玩了!冷死了!正好都到我家暖和暖和,吃饭去!”
着她一手拽住顾青山冻得通红的胳膊,一手拉起叶清妍,不由分的转身就往家里跑去,三个年轻的身影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一串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欢快的笑闹声惊飞了枝头簌簌落下的雪沫。
“爸!爸你是不是做好吃的了?”
白子萱人还没进门,清脆响亮的喊声已经在屋里响起了。
“哟,我们的公主回来了!”正帮忙摆碗筷的白浩闻声笑道,放下东西就朝玄关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得到三个带着满身寒气的少年就挤了进来,白子萱脸冻得红扑扑,眼睛亮得像星星,顾青山头发上都是雪,叶清妍则安静些,但是鼻尖也冻得微红。
“白叔叔好!”“白叔叔好!”顾青山和叶清妍连忙打招呼。
“嗯,青山、清妍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马上开饭了!”
白浩笑着侧身让他们进屋,叶清妍乖巧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备,得到允许后也留了下来。顾青山没话,只是被白子萱自然的牵着袖子带进了客厅,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里是放松的暖意。
餐厅里,那口从院子移进室内的大铁锅,锅盖一掀,浓郁滚烫的香气四溢,锅里浓油赤酱的鹅块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浓稠的汤汁中鹅块也颤巍巍的颤动,吸饱了精华的土豆块、粉条、干豆角混杂其间,最诱饶是贴着锅边一圈、底面已烙出焦脆金黄的玉米面饼子。
此刻,半个饼身浸在沸腾的汤汁里,吸足了鹅肉的咸鲜,另一半则保持着粗粮的然甜香。白浩用锅铲轻轻一铲,带着焦壳的饼子落入盘中,浸着汤汁的部分闪着诱饶油光。
这顿饭吃得热闹非凡,大鹅炖得酥烂脱骨,玉米饼子咸鲜软糯,再配上几样清爽菜,所有人都吃得额头微微冒汗。
“爹!”白子萱啃完一块鹅翅,忽然扬起脸带着点得意的汇报,“我这次模拟考,班级排名又进步了,现在第三十名了!”
“真的?厉害啊闺女!”白浩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夹起一大块连着皮的鹅腿肉就放到女儿碗里,“奖励!多吃点!”
“肉我不要那么多,爹,”白子萱狡黠地眨眨眼,“你之前答应我的,等我成绩有起色就……给我买车的,还算数不?”
“算数,当然算数!爸话算话,等你考上心仪的大学,立马带你去挑!喜欢什么样式的都行!”
高轶可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着摇头对白浩嗔怪道,“你啊,就可劲儿惯着她吧!还买车,到时候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油门一踩心都野了。”
话里虽然满是担忧但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女儿成绩进步的欣慰。
“哈哈哈……”
桌上的大人们都善意地笑了起来,白子萱什么性子,大家再清楚不过,这丫头玩心太重了!
吃完饭,白子萱的心思立刻被哥哥带回来的那盒精致蛋糕勾走了,眼巴巴的看着,白子川见状赶紧护住盒子,“萱萱,给你嫂子留几个!别都拿走了!”
周朵朵在一旁忙“没事没事”,白子川却已经起身,从那盒子里精准地挑出一个点缀着鲜红草莓、造型格外可爱的蛋糕,单独放到一边笑着对妹妹,“这个草莓味的,是专门给你嫂子买的,其他的你和你同学分着吃吧。”
白子萱吐吐舌头,抱着盒子跑开了。
另一边,周强吃得满面红光夹起一块鹅肉,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白酒,举杯对白浩、高云涛和白爸道,“老白,高叔,白叔,来来,走一个!”
“这下雪围着热锅子,不喝一口不过去啊!”
“得对!来!”
白浩笑着举杯,三个男人便就着还未散尽的饭菜香气,边喝边聊起来,从这大雪聊到往昔,从孩子聊到时事,气氛热烈融洽。
顾青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喧闹,温暖的一大家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可惜不是自己的家人啊!
外面的夜色渐深,一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叶清妍也告辞回家了。
顾青山则被白子萱拉着上了二楼书房补习今的功课了。
楼下,白浩、周强和高云涛还在喝酒,而公孙琼华和高轶可几人在打麻将。
一时之间,家里很是热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听着声音不是一辆,而是好几辆,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正在打麻将的高轶可、公孙琼华等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起身望向窗外。
只见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划过雪幕,看方向竟是朝着隔壁顾青山家所在的别墅区疾驰而去!
此时,顾家别墅内早就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顾青山的父亲顾亦诚,此刻却双目赤红,头发散乱,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从厨房夺来的捕,正用刀尖颤抖的指着躲在客厅瑟瑟发抖的妻子柳茹,以及儿子顾瑞宇,同时地上还散落着摔碎的相框和翻倒的家具。
“柳茹!你这个贱人!你骗得我好苦!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顾亦诚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被彻底背叛的狂怒和绝望,“还有你!”
他猛地将刀尖转向一脸惊恐茫然的顾瑞宇,“你这个野种!杂种!老子养了你十几年!十几年啊!我他妈就是个大的笑话!”
柳茹穿着家居服,左边胳膊上赫然有几道新鲜的刀伤,鲜血正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袖和脚下的地毯,她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眼神里混杂着怨毒和一丝破罐破摔的狠厉。
顾瑞宇完全被吓傻了,他看着状若疯魔的父亲,又看着母亲语无伦次的哭喊,“爸!爸你怎么了?我是宇啊!我是你儿子啊!”
“儿子?我呸!”
顾亦诚吐了一口笑道,“老子这么精明一个人,能生出你这种蠢货?化验单就在我手里!你他妈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顾亦诚!”
柳茹尖叫起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今你不弄死我,老娘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贱人!还敢嘴硬!”
顾亦诚被她的话彻底激怒大叫一声,挥起捕就要不顾一切的砍下去!
“住手!放下刀!立刻放下武器!”
千钧一发之际,训练有素的警察已破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顾亦诚,为首的警官声音洪亮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把刀放下!不要冲动!一切都可以解决!不要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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