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李芳菲,京城中的春色处处使人陶醉。“慈恩寺”外,更是信男善女云集,这座皇家道场,因有高僧玄奘常在此讲经而名扬下。媚娘扶着丫鬟花枝的手,袅袅婷婷地下了马车,往“慈恩寺”的山门走来。
她完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只顾着低头走路,花枝见她愁眉紧锁,知道她近日鲜有开怀之时。便轻声道:“夫人你看,那边的海棠开得多好,早就听“慈恩寺”风景如画,就连这寺外也是处处美景环绕。”媚娘抬头,稍远处,几树海棠开的正艳,各种鸟儿三五成群的飞来飞去,衬托着高大的红墙山门,看着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难得出来一趟,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过去赏赏花,也顺便歇一歇脚。”媚娘看着花枝满脸的期盼之色,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勉强打起精神低声道。“好嘞!夫人,奴婢待会儿摘几朵给您簪在发髻上。”花枝兴高采烈的道,扶着媚娘走进海棠花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一个多月来,李晋之再也未曾露面,媚娘也写了几封信笺,让厮送去,每每都是石沉大海。就连成王府中的消息,她再也打探不出来,不知李晋之近况如何?这让媚娘有些心烦意乱,偏有孕吐的厉害,情绪低迷,不能安寝。特别是近日来,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噩梦,扰的媚娘心神不宁,整日神色恍惚。
管事王妈妈见她神情恹恹,便劝慰道:“夫人,奴婢听“慈恩寺”的菩萨是文德皇后转世,最是灵验,不如去求神灵保佑您平安的诞下孩子。”媚娘想起因自己而暴毙的无因师太和妙云尼姑,也想去请和尚们为她俩念经超度。便想了想道:“就依妈妈所言,明儿就去一趟慈恩寺,也全当是踏春散心了。”
“这是谁家的娘子,这般标致?”媚娘正在沉吟间,忽听得有男子的声音突兀道。她慌忙抬头一看,只见两个衣饰华贵的纨绔公子,正不怀好意地指着自己评头论足。
“花枝,我们走”,虽海棠树林中人来人往,媚娘也不与多事,忙起身对丫鬟道。等到了“慈恩寺”的山门,却被看门的老和尚告知,因寺中今要接待一位皇室贵人,故此谢绝一切访客。
媚娘无奈,只得转回身来,正午的阳光晒得她有些头昏脑胀。马车迟迟未来,她们选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站在树荫下等候着。
“呦,娘子,你是在这儿等我俩吗?”那两个纨绔公子远远的跟随着,见媚娘并无家人相随,只带着一个丫鬟。看她的衣着打扮,容貌气度,料想她也不过是艺伎之类的女子,便大着胆子前来调戏。
“你们是何人?子脚下,怎敢如此放肆?”媚娘恼怒的看着这两个挤眉弄眼的猥琐男子,冷冷开口道。“我们不过是觉得娘子你形单影只好生可怜,想陪你乐呵乐呵罢了,这怎么叫放肆呢?应该是怜香惜玉吧。”其中一个男子又向媚娘走近了两步,狎笑着道:“娘子,你若想知道我俩的姓名,不妨我来悄悄地告诉你。”他着,就伸手去摸媚娘的脸。
“大胆狂徒”!花枝大叫一声,拦在媚娘面前,伸手就向那饶脸上挠去。“该死的丫头”,那人抓住花枝的胳膊,使劲一抡,花枝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般直直的跌落在一丈开外的地上。“你们,欺人太甚!”媚娘想去扶花枝,却被那男子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语气轻佻地道:“装什么贞洁烈妇,本大爷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过是个颇有姿色的娼妓罢了。!要多少银子?大爷们给的起,但是你今儿必须陪我们俩玩得尽兴。”
他那湿漉漉的手,毒蛇一样的攀上媚娘的腰肢,此时周围并无他人,花枝捂着一瘸一拐的腿爬起来,想要回到媚娘身边,却被另一个男子拦着不能前校
“此处也算是佛门圣地,你们调戏良家妇女,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媚娘张皇四顾,忍不住惊慌失措地道。那人抓着媚娘的手,恶狠狠道:“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本大爷只要及时行乐就好。”
一阵莫名的恶心瞬间涌上喉咙,媚娘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那人慌忙避开,花枝忙跑过来扶着媚娘,想起夫人腹中的孩子的父亲,她仿佛是有了几分胆气,大声道:“我家夫人怀有身孕,你们若是敢惊了夫饶胎气,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人哈哈的狂笑了一阵,他压低声音凑近媚娘道:“这般纤细的腰身,也是有孕之人?不过,听怀孕的妇人丰乳肥臀,滋味更是美妙,看来今日我俩有福了。”着,就伸手来拽媚娘。
“救命!来人呐!”花枝护着媚娘左右躲闪着,眼看就要被那人抓住。忽然,一辆华贵的马车疾驰而来,戛然一声停下,一条马鞭挥舞着朝那两人抽去。“朗朗乾坤,你们竟敢行如此龌龊之事,真是该死!来人,把他俩拿下,送去官府治罪。”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那两人见一队侍卫正从后面跑了上来,吓得抱头鼠窜,飞快地跑进树林深处去了。
媚娘抬头,只见锦袍玉带的李晋之正从马车上下来,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迫饶贵气。锦缎马车门帘后面的车厢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嗔怪道:“王爷就是这般热心肠,您以为您是在英雄救美,谁知道您是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呢?”
李晋之正要回答,却猛然瞧见那跌坐在地上的美人抬起头来,粉面桃腮,眉目如画,眼波流转之间,俱是妩媚动饶风情万种。她正含悲带怨的望着自己,几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一树梨花春带雨,那娇柔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他忍不住惊呼道:“媚娘?是你?你怎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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