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我话吗?”
余元宝看了看,发现无论是两位门神还是将军身后的护卫,都没有行动的意思。
于是他把帘子拉上,遮住了阳光。
然后这房间中就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只偶尔有火光噼啪,其余的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这样的氛围无疑非常的难熬,但余元宝并不管这个。
他大大方方的环视了一圈,和将军身后的士兵对上了视线。
其中一个戴着不知名的兽面面甲,着轻甲,腰配剑,目不斜视。
银白的盔甲工艺简朴但用料考究,余元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肯定是超凡金属!绝对好吃!’
而在他身边,没有戴面具的那位看上去非常年轻。
身着一样的盔甲,目光上下打量着余元宝。
‘看我干什么?’
余元宝在将军的桌前站定。
也沉默的看起了桌子上的沙盘。
就这样,足足过了十分多钟,李将军终于抬眸。
“你会看?”
他的声音舒缓而不凛冽,好像拂过的春风,让人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余元宝诚实的摇头。
“不会,完全看不懂。”
李衡皱了皱眉,道:
“那你在看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
“扑哧!”
站在李衡身后,那位没戴面具的兵卒突然笑出了声。
沉默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李衡叹了口气,直起身来。
“这是在军中,嬉笑怒骂成何体统!”
“对不起,父亲!”
余元宝抬眉,原来是父子!
仔细一看,眉眼之间确实有一些相似,都是难得的帅哥。
‘魅力估计不低。’
此话一出,李衡更是眉头紧锁,低呵一声。
“这是在军中,你应该叫我什么?”
“属下知错,愿将军责罚!”
那人立刻单膝下跪,双手平举。
这场面看的余元宝忍不住咋舌。
这李将军真是好严格啊,对儿子都这样,更别对士兵了。
“行了,别摆那样子了。”
李衡没好气得哼了一声,原本巍峨如山林的气势顿时消散。
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让他很是头疼。
“我也未着甲,就和平时一样吧。”
“明威知晓了!”
原来叫做李明威。
李明威闻言抬起头,嬉笑一声。那没皮没脸的样子,让余元宝好像看到了自己。
“父亲,您不是有事情要问他吗?”
看着他的样子,李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严肃点,你看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父亲您可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滚犊子!”
李衡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他转身看向余元宝,见他一副‘你们继续,别管我’的表情,忍不住抬眉。
“识字吗?”
李衡问道。
余元宝思考了一下,“应该识!”
毕竟有系统的文字与交流大礼包。
“懂兵吗?”
“大概懂!”
他多少参加过学校军训。
李衡遂点点头。
“姓甚名谁,字号为何?”
“姓余,名元宝。”
虽然不知道将军问这些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至于字号……
“字卧………”
余元宝连忙打住,差点脱口而出字卧龙二字来。
‘好险好险。’
武侯他肯定是比不了,那就稍微改一下吧。
他沉思片刻,眼中突然有了亮光。
“字翼虎!”
“哦?如虎添翼,看来还真是个读过书的。”
李衡从桌子上拿起一卷信函,扫视了两眼,顿时剑眉一凝,怒目而视。
断喝一声道:
“皇城脚下,当街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翻脸就翻脸。
李衡双眼一凝,虎目含煞,气势瞬间勾勒而起,升腾间竟然隐隐在身后汇聚出人型的虚影。
这虚影高逾十米,此时半个身子都超出了营帐。
仔细看去正是李衡披甲之后的模样,气势磅礴如怒涛,隐隐泛着青光。
照耀的李衡的发丝银白如神。
正从高处投下了利剑般的目光。
“为何杀人?”
他喝到。
这位将军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余元宝的预料。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下凡一般的场景,只觉得压力磅礴如山。
‘这不对吧,将军实力是不是强过头了?’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修真界?都修真了还打什么仗啊!
‘这虚影是什么,替身吗!’
冷汗打湿了余元宝的衣襟,直觉告诉他,在这位将军面前,自己恐怕逃跑都难。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实力的人类,对方如渊似海,简直深不可测。
‘有没有搞错啊,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不过想一想,霸国大将,没有有这份实力才奇怪。
‘这个世界不对劲,到底是个什么力量体系?’
‘怪不得让我放聪明点…’
余元宝明白,第一个开门杀要来了。
如果自己回答不好,可能会有大麻烦。
他忍不住微微低头。
’这可是送命题,该如何回答才好?‘
’将军什么脾气,想要听到怎样的回答?‘
究竟应该怎么办!
这一声断喝在营帐中回荡,好似化作炼剑,劈砍而来。
而这正是李衡的目的。
时间慢慢流逝,余元宝依然沉默。
李衡挑了挑眉。
“怎么,敢杀人不敢承认?”
身后的虚影几乎要变为实质,那巨神微微俯身,更加磅礴的压力压了下来。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军。”
在李衡惊讶的目光中,余元宝直起身子,同样放开了自己的气势。
‘希望将军不要太心眼……”
但他确实无话可,毕竟他才刚刚进入这个世界。
但既然将军问了,他就要回答自己的心里话!
气势升腾,周围的温度隐隐升高,而余元宝的发根也隐隐有变红的趋势。
这是血脉被略为精炼之后的外在表现。
威慑技能让他懂得了外放自己的气势,血脉精深让他隐隐抓到了什么灵福
虽然比起李衡还差了很远,但他确实维持住了自己的“势”,这让李衡有些惊讶。
“杀人偿命,经地义!”
这是从古至今的道理。
余元宝直视李衡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回答。
“哪怕那是国舅?”
“哪怕那是国舅!”
“听闻你在行凶途中,除了白惠恩父子之外未杀一人,这又是为何?”
李衡接着问。
“与他人无关,我只诛祸首。”
余元宝回答道,这答案完全遵从于他的本心。
“行凶之后你又自缚双手投案,这又是为何?”
余元宝沉默片刻。
是啊,究竟为何?
“因为法不容情,我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们并未废你武功,押送途中为何不跑?”
“为何?”
余元宝忍不住咧嘴笑了,一双眼睛也隐隐有变为魔眼的趋势。
当然是为了来到这里!
系统这次真是给他挖了个大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故我所愿。”
“七尺男儿,自当报国!”
“好!”
李衡身后,李明威眼放精光,忍不住赞叹一声。
“如果不是在军营,就冲这句话,我就该吃酒三杯!”
经李明威这一打岔,营帐中的气氛渐渐缓和。
李衡注视着他,似乎在思考他所的真伪。
慢慢的,他身后的虚影消散,余元宝的发丝也褪去了颜色。
“死囚营也需要有一个管事的。”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你将囚营统合。”
“你有几个月的时间训练他们,至少要做到平常不哗变,上阵之后不逃跑的程度。”
“你们是炮灰不假,但也是第一个接触战线的。如果立了功,一切都有可能,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他挥挥手。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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