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出地铁站，夜风迎面扑来，吹得她肩上的围巾轻轻飘动。手机屏幕还亮着，悦薇的消息在屏幕上跳跃。
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最终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放回包里，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人影稀少，路灯洒下温暖的光晕。她的脚步很慢，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了思绪。那一片白玫瑰铺成的花海、傅斯年坚定的眼神、还有他那句“我等你”，都像一根细细的线，在她心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动摇了。
第二清晨，顾清欢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手边是一杯温热的拿铁。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却照不进她心底那抹迟疑。
悦薇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出神的模样。
“你昨晚看到傅斯年的布置了吧？”悦薇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语气里带着点兴奋，“傅斯年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啊，直接把公司门口弄成了那样浪漫的场景！”
顾清欢微微一笑，没否认，“嗯，看到了。”
“那你呢？有没有心动？”悦薇凑近了些，眼神亮晶晶的。
顾清欢低头搅拌了一下咖啡，“心动是有的，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悦薇叹了口气，坐直身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怕再受伤，怕他又为了家族放弃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变了？”
“变了吗？”顾清欢轻声反问，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当然变了。”悦薇语气坚定，“你还记得他之前是怎么帮你查沈心妍陷害你的证据的吗？他亲自找了三个调查公司，甚至动用了私人关系。那时候你还在国外，他一个人处理完所有事情，只为了让你回来后能安心工作。”
顾清欢怔了一下，这事她隐约知道一些，但没想到是他亲力亲为。
“还有那次项目招标会，你被人质疑抄袭，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为你话，甚至当场宣布你是唯一不可替代的设计负责人。你当时以为那是他在利用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顾清欢沉默了。
“清欢，”悦薇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认真，“我不是要你立刻原谅他，但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不一样了。”
顾清欢看着窗外，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只是……不敢赌。”她低声。
“你不赌，永远都不知道答案。”悦薇轻叹，“你现在这么优秀，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依赖谁的女孩了。你可以选择接受他，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但如果你连试都不试，将来后悔的会是你自己。”
顾清欢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手中的咖啡杯，仿佛它能给出答案。
悦薇见状，也不再催促，只是静静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顾清欢终于开口：“我想再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悦薇眼睛一亮，“这是答应了？”
“不是答应，是……观察。”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不想让自己再陷入那种情绪里，如果他真的变了，我会考虑重新开始。”
悦薇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接下来几，悦薇果然开始了她的“助攻计划”。
她先是约顾清欢去健身房锻炼，结果发现傅斯年也在那里，是“巧合”。接着又是带她去新开的艺术展，结果发现傅斯年早已订好VIp票，并且提前安排好了讲解员。最夸张的是某晚上她们约吃饭，悦薇临时有事，结果到了餐厅才发现，傅斯年已经在等她。
每一次的“偶遇”，顾清欢嘴上着不信，但眼神里藏着笑意。
有一次，傅斯年送她回家，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顿饭吗？不是工作场合，也不是公众场合，就是我们两个人。”
顾清欢望着他，犹豫了几秒，点零头。
那晚上，他们去了城郊的一家私房菜馆，环境安静，只有他们两人。桌上摆着几道她喜欢的菜，都是傅斯年亲自挑的。
“你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她有些惊讶。
“我记得你过一次，后来我特意记下来了。”他得理所当然。
顾清欢心头一颤，却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聊得很轻松，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直到深夜分别时，傅斯年也没有再多什么，只是目送她进门，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家，她打开手机，悦薇的信息跳了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她笑着回了个笑脸表情。
第二早上，她刚到公司，助理就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傅总刚刚让人送来的，是要你亲自看一下。”
她翻开一看，是一份关于新项目的提案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名字——每一个设计细节都注明了参考她的风格，每一段备注都写着“请清欢确认”。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行字：
“这个项目，我希望由你来主导。不只是因为你是最好的设计师，更是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抬头看向办公室方向，傅斯年正在落地窗前站着，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她与他对视片刻，轻轻合上文件夹，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或许，真的可以再试试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悦薇突然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纸，神色激动。
“清欢！”她气喘吁吁地，“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沈心妍昨晚上在机场被抓了！”
顾清欢猛地抬头，“什么？”
“她涉嫌商业间谍案，警方已经立案调查。”悦薇压低声音，“而且……她背后的人，可能是个大人物。”
顾清欢愣住，心跳瞬间加快。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问。
“我有个朋友在警局工作，刚听的。”悦薇皱眉，“但最奇怪的是，警方她手里有一封信，是写给你的。”
顾清欢瞳孔微缩，指尖微微收紧。
“她，如果你不想再被卷入这场风波，最好尽快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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