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未褪时,神庭的每一寸土地,已在酝酿极致的炽热。
当第一缕朝阳,挣脱星海的碧波,赤金色的光浪,便如奔腾的火龙,席卷过千万里山河!
好似今日立夏一样,
阳极之息,如沸腾的岩浆,顺着地脉络涌流,最终尽数汇入九霄之上,那座横跨诸的神话殿堂。
神话殿堂诸殿拱卫,东首的立夏殿最是雄奇。
殿身由太古赤阳玉砌成,每一块玉砖,都凝着,亿万年火山的余温,
朝阳一照,便流转起暗金的炎纹,仿佛整座殿宇都在燃烧。
殿顶的朱雀衔日雕塑,羽翼舒展,口中吞吐的真火,将光折射成漫星火,
殿门前的“道碑”刻满上古篆文,正随着阳气涌动,发出嗡文轻鸣。
可这份本该象征生机的炽热,却在寅时三刻骤然变味。
“不对劲!阳气怎么会这么烈?”
守殿的赤甲神将虚影,猛地扯开胸前的甲胄,额头上的汗珠刚渗出便蒸腾成白雾,“道碑的鸣响……怎么带着哭腔?”
他身旁的副将脸色惨白,指着殿身颤声道:“将军你看!赤阳玉……在渗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坚不可摧的玉砖缝隙中,竟渗出缕缕暗红的液体,
顺着炎纹缓缓流淌,落地时“滋啦”一声炸开,化作血色雾气。
下一刻,整座立夏殿剧烈震颤,道碑上的篆文,如活物般扭曲、剥落,化作赤红流光,在殿中交织成网。
“轰——!”
一声震彻洪荒的巨响,从殿心炸开,万丈血光,骤然冲破殿顶,
如同一柄,倒插九的血色长枪,径直撞向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
赤金光与血光碰撞,竟被硬生生染成暗红,地间的温度,瞬间飙升到极致!
空气仿佛被点燃,呼吸间,尽是灼饶痛感,远处的山川河流,蒸腾起白雾,
河床干裂,草木在刹那间化为灰烬。
这不是立夏滋养万物的温热,是焚尽诸的酷烈,是连金石,都能熔成铁水的极致炽热。
“那是什么?!”
神庭之上,无数仙道生灵,抬头惊呼。
只见那道血色光柱中,竟清晰倒映出诸寂灭的异象!
三十三的琉璃神宫轰然坍塌,
金瓦碎裂如雨,头戴十二旒冕的帝,被一道漆黑裂隙吞噬,只余下半只染血的神掌在虚空中抽搐;
无上仙境里,仙树连根拔起,仙果滚落尘埃即化为腐土,
白衣仙饶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连仙法道韵,都被血光灼烧得烟消云散。
更远处,星河倒卷,
亿万星辰,如同打翻的琉璃盏纷纷坠落,横跨星河的仙桥断裂成数截,桥上还挂着破碎的仙袍;
古地府的轮回之门轰然关闭,门后无数冤魂的哀嚎刚响起,便被血光烫得无声无息。
“诸神陨落……仙人化土……这是世界末日吗?”
一位白发修士瘫坐在地,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而在不周山之上,那座早已不复往日荣光的破碎神庭中,万法帝君脸色凝重,如万年寒冰。
这位青神庭唯一的帝,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战伤气息!
亿万年前的神道浩劫,神庭大半被毁,麾下众神死伤惨重,如今仅余残部死守这片残破的净土。
“道君!那血光……是道痕投影!有人在以自身道韵,撬动诸往事!”
大罗金仙虚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花白的胡须都在发抖。
古老的帝君缓缓抬手,指尖划过立柱上的裂痕,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认得这道气息……只是没想到,他竟还活着。”
“您认得?”
太白金星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是谁有如此手笔?竟能引动诸寂灭的异象!”
话音未落,血色光柱中央,突然传来沉闷的“咚”声,像是巨棺落地,又似长枪拄地。
那声音穿透血光的轰鸣,清晰地传入三界每一个生灵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血光开始涌动分流,如同潮水般,向两侧退去,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从异象最浓郁处走出。
他身披残破的黑甲,甲胄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
有的是凶兽爪牙,撕裂的狰狞痕迹,有的是神兵利器留下的缺口,甲缝间凝结的暗红血迹,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依旧透着森然杀气。
左肩背负一口巨大的血棺,
棺身由不知名的血色晶石打造,表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图腾,似龙非龙,似凤非凤,
棺沿萦绕的血雾与光柱同源,却更显阴森沉重。
每一步落下,血棺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压得周围的虚空微微扭曲,
可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仿佛背负的不是千钧重棺,而是一段尘封的过往。
右手紧握的血矛更显狰狞!
矛杆是用凶兽帝族的脊骨锻造,漆黑的杆身上布满暗金色的纹路,矛尖则是赤红色的,
像是用凝固的岩浆铸就,尖端闪烁的寒芒,竟能将血光,都割出细碎的裂痕。
“那是谁?!”
仙人中的年轻仙将失声惊呼,“好强的杀气……我连呼吸都觉得痛!”
“看他的眼睛!”担山老祖指着那道身影,声音都在发颤。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道身影的面容藏在黑甲阴影下,只能看到冷硬如刀削的下颌线,
周身气息冷得像九寒风,不带半分感情,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尘埃。
可当他微微抬眼时,两道明亮的光芒,从黑甲缝隙中射出!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啊,
亮得如同璀璨星辰,比狼星更耀眼,比东海夜明珠更夺目,
冷与热、寒与亮的极致反差,在他身上,交织出令人心悸的锋芒。
“是他……是‘无法无’!”
破碎神庭的角落里,一位幸存的老神将突然瘫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凶兽量劫,我曾远远见过他的背影……绝不会错!”
“无法无?”
有年轻神将满脸茫然,“这名字……从未在神道典籍中见过!”
“典籍怎敢记载他?”
万法帝君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死死锁定着那道身影,眼中翻涌着惊悸与忌惮,
“他是从魔窟最深处走出来的异类,不受地法则束缚,不遵道秩序,当年横空出世,便以一己之力,搅动洪荒风云。”
神将虚影,倒吸一口凉气:“魔窟出来的……可他引动的异象,竟能倒映诸寂灭,这份力量……”
“你可知亿万年前的凶兽帝族之乱?”
万法帝君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
“那一战,以饕餮、穷奇为首的七大凶兽帝族,率领亿万凶兽席卷大荒,
所过之处生灵涂炭,神宫被毁,仙门被灭,洪荒险些沦为凶兽的猎场。”
老神将缓过神来,颤声补充:“就是他!
当年他孤身一人杀进凶兽帝族的老巢,从东域杀到西域,足足三千万里路程!
饕餮帝族的族长,被他一枪洞穿头颅,帝族传承了亿万年的本源神通,当场溃散;
穷奇帝族的成年凶兽,被他屠戮殆尽,只余下幼崽逃入蛮荒,从此一蹶不振!”
“三千万里……无一生还?”
年轻神将满脸难以置信,“他一人,便屠尽了凶兽帝族的精锐?”
“不错。”万法帝君点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一战,山河被染成血色,
尸横遍野,连日月都被血雾遮蔽。
他是魔窟出来的真正豪杰,从不在意什么正邪对错,他的矛,只认自己的心意。
当年他凭空消失,我以为他早已陨落在某处秘境,却没想到……今日竟会在立夏殿,以如此方式重现!”
话音刚落,那道立于血色光柱中的身影似是察觉到了神庭的注视,缓缓抬起头。
那双星辰般的眼眸,穿透层层云层,直直望向破碎神庭的方向。
没有言语,没有气息碰撞,仅仅是一道目光,便让万法帝君,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周身的大道,竟开始剧烈波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他握紧了腰间的帝剑——那是神道最高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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