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承安蹲在田头,手扒拉着稻叶数穗子。他头也不抬:“娘,这棵有八十七粒!”
我蹲下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稻穗沉甸甸地弯着,谷粒饱满,颜色金亮。我伸手轻轻捏了捏,硬实。
“再等两。”我,“满百粒才算数。”
他仰起脸:“赵财叔昨,你这田是妖水浇的,吃了要断子绝孙。”
我手一顿,抬头。林婶正从田埂那头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一团皱纸,边走边喘。
“出事了。”她把纸塞进我手里,“镇上米铺墙头,贴了告帖,你施妖术,祸害地脉,连种三年的地都得变荒土。”
纸是烧过的,只剩半张,墨字歪斜,写着“妖妇云氏,以血饲田,以咒养苗,人食其粮,必绝后嗣”。
我盯着那行字,指尖在纸上划过。系统自动启动扫描,比对笔迹。三秒后,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匹配度92%,来源——赵财私账记录】。
我冷笑一声,把纸折好塞进袖兜。
“他不敢当面,就靠这个?”林婶喘着气,“老陶叔家儿子今早还,要退出试点,怕惹祸。”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他儿子怕,老陶叔不怕。人怕的是不知道,不是真有事。”
林婶盯着我:“那你打算咋办?这话出去,谁还敢跟你种?”
我没答,转身往家走:“先把雅柔叫上,去王家一趟。”
王家媳妇正蹲在灶台前熬粥,见我们进门,手抖了一下,勺子磕在锅边。雅柔却不管,径直跑过去,拉着她衣角:“婶婶,我娘,前送你的彩椒酱,你家宝吃了连扒三碗饭,是真的吗?”
王家媳妇一愣,抬头看我。
我笑着坐下:“孩子记性好。她你还夸那酱香得半夜醒过来想再吃一口。”
王家媳妇脸红了:“……是了句。”
“那地里的苗呢?”我问,“红绳格子咋没了?”
她低下头,搅着粥:“我……我男人,风声不对,先撤了稳妥。”
“风声是人吹的。”我,“你家那块地,上月施三遍粪才长成那样,现在按我的法子,才二十,苗高一寸,根粗一圈。你摸过土没?松得能透气。”
她不话。
“今晚,我家开灶。”我站起身,“灵泉稻煮饭,七彩玫瑰泡茶,五户都来。不吃白吃,不喝白喝。吃了再退不退。”
她抬头,眼里有犹豫,也有光。
刚擦黑,我家院里支起了大锅。顾柏舟在灶后添柴,火光映着他脸上的汗。五户人家陆续来了,老陶叔带了自家酿的豆酱,林婶提了一篮新摘的野菜。
饭熟了。米香混着花香,在院子里打转。我给每人都盛了一碗饭,泡了杯茶。
没人动筷子。
我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
“地不会骗人。”我,“嘴也不会。”
老陶叔第一个动了筷子。他嚼着饭,眉头慢慢松开。王家媳妇尝了一口茶,忽然:“这花……真不苦?”
“不苦。”我,“甜的。”
饭吃到一半,老陶叔放下碗:“我那块地,不退了。儿子要走,让他走。地在我手里,我了算。”
其他人陆续点头。林婶拍桌子:“谁再妖法,我就问他——你家饭香不香?香就闭嘴!”
饭后,我把灌溉器调到最大档,水雾喷得高了些。田里亮着,像铺了层薄纱。
第二一早,赵财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外村人,穿得齐整,手里拿着竹尺,像是量地的。
他站在田头,大声:“听你这儿搞什么轮作水培?我们是来验地的。要是真增产,我们上报农官,给你请功。要是假的——”他冷笑,“就别怪我们揭你画皮了。”
我站在田埂上,看着他:“你请农官来?”
“怎么?”他扬眉,“不敢?”
我转身,从竹架上取下记录本,翻到最新一页:“三日前,稻穗平均粒数七十三。昨日,九十一。今早上,我数了十株,最低九十六,最高九十八。”
我把本子递过去:“你要验,现在就数。一株一株数,一亩一亩算。”
他愣住,没接。
“不敢数?”我问,“那我来立个约。”
我拿起木棍,在田埂上画了个图:“三日后,这片稻田,若有一株不满百粒,你随便砸渠毁苗,我绝不拦。若满了——”我抬头看他,“你当众吃土,还得补我一石粮。”
人群哗然。
他脸色变了:“你……你敢赌?”
“我敢种,就敢赌。”我,“你要是怕,现在认输也校”
他身后一个外村韧声:“这数字……比镇上官田还高……”
赵财咬牙:“好!三日后,我带人来数!要是你耍花样——”
“阳光下种的地,阳光下数。”我打断他,“你带十个人来都校只要敢数,就敢认。”
他甩袖子走人,脚步乱。
人散了,林婶蹲在渠边,从怀里掏出三炷香,插进土里。
“不是拜神。”她,“是给地安魂。这些年,地被缺死物使,该歇了。”
我站在她旁边,看着灌溉器喷出的水雾。阳光斜照,雾里浮出一道彩虹,从稻田这头,跨到那头。
承安跑过来,举着手里的本子:“娘!我记了!今九十八粒,明肯定九十九!”
我接过本子,翻开。他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四月十七,稻穗九十八,晴,风,赵财叔脸红了。】
我合上本子,递给顾柏舟:“明,把系统模拟图调出来,投影在田埂板上。”
他点头:“要是真满了百粒呢?”
“那就不是他吃土的问题了。”我,“是这风,该往哪儿吹的问题。”
太阳偏西,老陶叔扛着锄头过来,站在田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蹲下,抓了把土,在掌心搓了搓。
“活的。”他嘟囔,“真活了。”
他把土撒回去,站起身,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递给我。
“这是我留了八年的稻种。”他,“明年,全按你的法子来。”
我接过布袋,沉得像块铁。
暮色漫上来,灌溉器准时停了。水雾散去,田里安静下来。
林婶还在渠边,香烧完了,灰落在土里。
我站在田头,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王家媳妇带着她男人来了。男人手里拎着一卷红绳。
“我们……”他挠头,“想再拉个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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