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看着三牛，先把他后背上书包摘下来。
“你们老师让我去？”
三牛摇头，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捏走一粒瓜子在手心里。
“没有，是让我妈去，我觉得我妈去的效果不如你去好。”
苏梨听笑了，声道：“别让你妈听见，又该你嫌弃她笨了。”
三牛偷笑，不过又很认真的道：“我才不嫌弃我妈，我就是实话实。”
苏梨：你还是别了，更伤人。
“你们老师找家长干啥？”
“我也不知道，我没犯错误啊，作业都认真完成了，我还主动帮助同学，我作业都借给他们抄了。”
三牛一本正经的思考着，苏梨撇撇嘴，这种高智商的发言，果然很三牛。
不过苏梨倒也不担心三牛被欺负，三牛学习太好了。
一个班级里，两种孩子最不会受欺负，一个是学霸，老师的眼珠子，一个就是校霸，打架调皮样样精通的，例如大牛。
当然大牛还没有打架，就是学习不好，但人缘又非常好。
“奶奶，你去不去？”
“不去。”
苏梨剥开一把瓜子仁放在三牛手心里，对视三牛懵懂的眼神，似乎在问：奶奶，你不爱我了吗？
“别和二牛二丫学，我先不去，你告诉你妈，让你妈先去。”
苏梨想的很清楚，她喜欢三牛他们，但不能越俎代庖。
他们爸妈没开口求她干的，她不干。
“好吧，那我一会回去告诉我妈。”
“等会，你明早上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妈，要不然你妈今晚都睡不着觉。”
三牛一想，还真是。
“奶奶，还是您厉害！”
“那当然！”
祖孙俩对视一笑，达成一致。
孩子们在苏梨这里看了会电视，待了四十多分钟后，各自上楼回家了。
苏梨还能听见楼道里大牛和三牛话的声音。
“三牛，你就是我亲弟弟，作业借哥抄抄？”
下一秒，李美兰的声音就在楼道里响了起来。
“臭子，看我不打死你，作业都不自己写！”
“你给我站住！”
大牛躲鸡毛掸子的日常又开始了。
苏梨习惯的走向阳台位置，正好看见大牛一个飞跃从她窗户前跑过，臭子还有时间和她挥挥手，喊了一声奶奶。
等大牛跑了好一段距离了，李美兰才拿着鸡毛掸子下来了。
“你个犊子，你给我站住！我不打你！“
“妈，我不是三岁孩了，你还骗我！”
擅长火上浇油的大牛一句话传来，李美兰更气了。
苏梨拉开窗户，出声喊道：“美兰，歇会吧。”
李美兰也不想追，就是放不下面子，正好苏梨给了台阶，李美兰挽尊的喊道：“我告诉你，这就是看你奶的面子，要不然我追你十里地！”
大牛撇撇嘴，这一次倒是聪明的没有什么了。
李美兰拎着鸡毛掸子进了苏梨的屋子，呼哧呼哧的喘气。
“妈，你这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咋跑这么快。”
“我哪知道，你都给他吃什么了。”
李美兰擦擦汗，摇头道：“就是吃饭啊。”
着着李美兰开始犯愁了，干脆不走，和苏梨唠唠嗑。
“妈，你大牛咋整啊？都三岁看老，这子都十二了，一点都不爱学习，咋整，以后可咋养活自己？”
苏梨看看外面，大牛正在俏咪咪的从外面溜回来，她收回视线道：“孩子是学习不好，不是品德不好，有啥可愁的，实在不行就回家开面馆呗，饿不死。”
“再，你也得看看你和老二的脑袋吧，你俩哪个是学习的料？”
李美兰词穷了。
“我也知道，就是想着学习这条路不是能轻松点吗，开饭馆是赚钱了，但也挺累的。”
苏梨了解李美兰的想法，家长总是想让孩子们走一条轻松的，积极向上的路。
“行了，不用发愁，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路，慢慢走总能找到的，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都没事。”
“嗯。”
李美兰和苏梨聊了聊，心情宽松不少。
就像老太太的，实在不行她和老二多干点活，总不能让孩子太难。
李美兰回去了，还得给两个崽子吃饭。
“妈你跟我们吃呗。”
“不去，我喜欢自己鼓捣点东西吃。”
苏梨干脆拒绝，李美兰也没强求，不过出去前：“我定了鸡，明给你拿来一只。”
“知道了。”
李美兰回去了，苏梨关好门，转身回屋，在厨房给自己捣鼓了晚饭。
葱油面，一碟黄瓜，再来一瓶汽水。
非常好。
看着电视的苏梨，在地上铺着一个垫子，一边看一边吃，还时不时喝上一口，一时间有点回到现代，看电视吃外卖的感觉。
她享受热闹，也同样享受孤独。
一夜过去，第二一大早，苏梨刚给自己做了早饭，就听见楼道里于慧着急忙慌的声音。
她打开门，正好看见三牛从楼梯上下来，和苏梨对视一个眼神：幸亏今早的。
“快走吧三牛，也不知道老师找我干啥，我这个心啊。”
“妈，你看看我这衣服行不行？能不能见人？我可别给三牛丢脸，不对，不对，不能喊三牛了，我得喊大名。”
“程青风，程青风。”
苏梨都愣了一下，她都快忘了几个孩子有大名了。
“别着急，没啥事。”
于慧答应着，但脸上依旧是着急焦虑，三牛和苏梨偷偷交换一个眼神，走了。
苏梨摇头笑笑，关门进去了。
差不多的时间，三牛和于慧到了学校，两人今去的有点早，没和大丫他们一起走。
老师特意叮嘱的，早点来。
三牛带着于慧去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已经到了。
“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于慧十分谦卑，三牛的老师姓李，是一位中年女老师。
李老师笑着道：“不晚，我也刚到，这边请坐。”
于慧坐下，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膝盖并拢，紧张的一副被谈话的模样，倒是三牛淡定的不像样子。
“家长你不用紧张，程青风同学没有犯错。”
李老师规劝一会，结果发现于慧好像更紧张了。
她突然想到昨三牛：“我奶奶来比较好。”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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