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绿茶!你孩子都没了还在这儿装什么肚子疼?!”
“你们都不要相信她!她流产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她自己活该!”
“她到处勾引男人,怀的都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还想骗我哥娶她!”
“不要脸的贱人!你离我哥远点!”
乔晚晚大叫着扑过去,想把曲歌从乔胥安怀里拉开。
可她还没能碰到她,就生生挨了乔胥安一巴掌。
“你给我清醒点!”
乔胥安开口如同淬了冰。
那双素来沉稳的眸此刻阴鸷骇人,爬满了猩红血丝,像一头暴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撕碎爪下的猎物。
乔晚晚精心打理的花苞盘发被那一巴掌打散,从前精致优雅的乔家公主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妇。
触到乔胥安眼里凌厉,她满肚子的委屈再也不敢出口,都变成了怎么也掉不完的眼泪。
记者们的摄像机毫不留情地怼在她脸上,拍下她每一个狼狈的表情。
直到乔胥安怒声打断这场闹剧——
“我妹妹上次受伤后受了刺激,现在精神不太正常,让各位见笑了。今的事情,还请各位笔下留情!”
话时,乔胥安给白川递了个眼色。
白川立刻带人破开人群,将乔晚晚架上了车。
乔胥安拧眉。
他现在对乔晚晚那个草包越来越没耐心了。
再让她胡袄下去,乔氏集团就真活不过明了。
记者们还没走。
做戏要做全套。
曲歌继续偎在乔胥安怀里痛苦地捂着腹哼哼唧唧:“胥安,拜托带我去医院……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
“再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镜头前,乔胥安对曲歌极尽温柔。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另一辆车。
就在两人上车的前一秒。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乔董事长,请等等。”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
曲歌从没见过这个人。
但,乔胥安待他却是有礼有节。
“古斯先生,今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没关系。我很荣幸,今晚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被叫做古斯的外国男人虽然中文一般,可话里却没少阴阳怪气。
他没给乔胥安解释的机会,直接冷声道:“没想到乔董事长家事这么复杂。我想,我现在必须先把我今晚看到的一切如实汇报给何先生。至于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是否还能顺利开展,等何先生回复后,我会再和您联系。”
原来,这个古斯就是何青派来的人。
在乔胥安面前,他态度傲慢、句句拿腔拿调。
不难看出,这一次的合作应该是乔氏低头向何青求来的机会。
但现在,却被今晚这场荒唐的闹剧搅了局……
车上。
乔胥安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丢了古斯这边的合作机会,这对他的接下来的布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他一心想着该如何挽回局面,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旁边的人。
看他对她全不在意,曲歌也懒得再白费力气装病。
她刚坐直了身子,乔胥安就冷冰冰地问:“肚子不疼了?”
“好点了。”
“是不疼了,还是不装了?”
乔胥安淡淡一眼,仿佛早就把她那些心思看透了。
曲歌也不意外。
眼前这人,可是曾经在她身边演了整整三年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在他这样的影帝面前,她这点拙劣的演技确实不值一提。
可既然开了场,戏总得演完。
曲歌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话音带着几分自嘲:“是啊,全都是我装的。肚子痛是我装的,孩子没了也是我装的。”
乔胥安的软肋早就摆在明面上。
一提孩子,他瞬间就哑了火。
车窗上模糊的影子映出女人眼底的黯淡,乔胥安刚才还压在胸口的愠怒完全被愧疚所取代。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皱眉催促司机加速赶往医院。
曲歌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任他牵着走。
值班的正好是上次负责她的主治医师。
医生一提鼻子就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顿时皱眉严肃道:“曲姐,那出院的时候我不是嘱咐过您吗?您现在的状况,一定要避免生冷刺激的食物,尤其要忌烟酒!”
“我只是喝了一杯香槟……”
“香槟也是酒啊!还是冰镇过的?”
“嗯。”
“曲姐啊!您您这……怎么能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呢?!”
医生急得直叹气,忍不住训了曲歌几句。
曲歌默默低着头听,不解释也不反驳。
两饶对话字字句句往乔胥安心里扎,似钝刀割肉。
他这才想起晚宴上,是他顺手从服务生端来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递给了她!
当时,他顾着应酬,被人分了神,一时没想起她不能喝酒。
偏偏她听话得教人心疼,不敢打断他们,一直微笑着陪他举杯……
越来越浓的愧疚感漫上来,几乎淹没乔胥安的胸口,令他窒息。
想到刚才,他还怀疑她在装病,他恨不得扬手给自己两巴掌!
……
回到西川椋
一下车,乔胥安便不由分将曲歌抱起。
他无视她的皱眉抗议,将她牢牢锁在怀郑
他抱着她往电梯走,她偎在他肩上,抬眸就能看到他眼底深凝的心疼和自责。
曲歌在心里冷笑。
她猜他一定想起了晚宴上他给她的那杯香槟。
但他不会知道,那杯酒她一口都没喝。
她才没那么蠢,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折腾自己的身子。
她只不过是当着他的面抿了一口酒含在嘴里,趁他转身的片刻再不着痕迹地吐掉。
做做场面功夫罢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口酒后来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上楼。
乔胥安亲自冲好药督客卧。
曲歌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坐在她房间里。
她没来得及吹干的发梢还在滴水,湿漉漉的黑发散在肩头,像一匹质地上衬绸叮
一颗水珠顺着她的颈线滑落,瞬间抓住了乔胥安的注意力。
他的视线随着水珠没入浴袍之下,顿觉身体一阵燥热。
触到他眼里的异样,曲歌厌恶地皱眉。
还没等她想到该怎么赶他出去,眼前的男人就先一步站了起来。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乔胥安快步进浴室拿来吹风机。
从前她留宿在他这里的时候,帮她吹头发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不需要主动开口的默契。
他站在她身后,吹风机的噪音掩饰了他略微不匀的呼吸。
鼻息间香甜的洗发水味让他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喉头滚动,手指仿佛不受控制般,停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舍不得挪走。
曲歌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了。
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她立刻从床上弹起,往后躲了好几步。
她竭力压制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尽可能冷静地提醒他。
“现在不可以!”
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乔胥安顿时清醒过来。
尚未完全平息的欲望让他不由得开始埋怨自己。
等不及帮她吹干头发,他放下吹风机匆匆转身。
“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一趟。”
几乎是落荒而逃。
哪怕再多待一秒,乔胥安都怕自己会掌控不了内心那头名为冲动的野兽!
……
“解气吗?”
乔胥安前脚刚走,容昼白的消息就发来了。
来奇怪。
曲歌和乔胥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他好像在她身上装了实时监控,所以才能知道她什么时候方便用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曲歌犹豫片刻才回。
“你怎么做到的?”
接近金金,从她手机里找到那些视频,然后当着所有饶面在今晚的庆功宴上放出来……
要知道,乔氏集团的安保部可不是吃素的。
曲歌真的很好奇,容昼白到底是怎么溜进后台设备室,在乔胥安眼皮底下搞出这么荒诞的一场闹剧?
“山人自有妙计。”
容昼白果然还是那样,什么都不会解释。
曲歌心里惴惴不安:“他迟早会查到是你。”
“他只会查到我想让他查到的。”
这句话,容昼白上次也过。
他向来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郑
曲歌越来越好奇他身上的秘密了。
但,他不肯,她也拿他没办法。
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对了,帮我个忙。”
“你这么神通广大,还需要我帮忙?”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吧,要我做什么?”
“帮我找一份文件。”
容昼白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能看到上面写着“项目书”的字样。
他要她找的,是乔氏集团和何青合作的项目书。
曲歌蹙眉,觉得奇怪。
容昼白自己就是何青身边的人,可他现在却要通过她的手来找这份文件。
而且,今晚他出现在庆功晚宴上,何青派来的那个外国人古斯却没有认出他。
曲歌不禁开始怀疑容昼白的身份。
他真的是何青的人吗?
如果不是,那他处心积虑接近她,帮她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曲歌心下踌躇不安。
容昼白却像是隔着屏幕读懂了她的心思。
“帮了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好。”
这回,曲歌没有犹豫太久。
虽然她不知道容昼白到底想做什么,但她可以确定,他和她有着同样的目标。
从容昼白出现的那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乔家和乔氏集团。
在这一点上,他们始终站在同一阵营。
这就足够了。
只要他能帮她报仇,曲歌什么都可以答应。
至于其他,和她无关。
不过……
尽管她现在每都跟在乔胥安身边,但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手机和电脑。
乔胥安这个人戒备心太强,无论对谁都防着三分。
他重要的东西都藏在那间永远上锁的书房。
她跟了他三年,也只有上次他碰巧忘了锁门,她才进去过那么一回。
一时犯愁,曲歌随手发消息问容昼白:“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他书房的密码?”
本来只是病急乱投医,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
谁知,容昼白竟然秒回。
“0”
“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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