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予在上海住了几日，黎书禾从北京过来找她。两人相约把去年未完成的city alk重新提上日程。
见面地点还是霞飞别墅，黎书禾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已经到了耳朵以下的位置。临出门时，黎书禾做了个造型，人看上去精致又洋气。
博主的偶像包袱比女演员的偶像包袱重多了，温璟予心想。
温璟予看着对面喝奶茶的黎书禾，幽幽问了一嘴：“你跟骁骁，哦，不，是贺正骁，你俩是什么情况？”
黎书禾吸奶茶的速度加快了一点，还是那副辞：“玩玩而已。”
温璟予眯着眼睛看她，语气充满质疑：“真的？我怎么觉得你认真了呢？”
抬手指了指黎书禾的头发，“这就是证据。”
黎书禾松开吸管，用不满掩饰紧张，“就不能是我自己喜欢长发？”
温璟予点点头，“当然可以，我是提醒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
黎书禾轻笑，反问：“我骗自己什么了？”
温璟予目光幽深：“明明走心了，却不承认。”
黎书禾身体后仰，梗着脖子嘴硬：“要走心也是他先走心，我肯定不会比他先走心。”
“这还能分先后？”温璟予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阿黎，喜欢就喜欢呗，也不是什么丢饶事。”
黎书禾扁扁嘴，“我才不喜欢他，他又不帅。”假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扬起，像极了幼儿园朋友。
“呵呵～”温璟予笑出声，“骁骁长得还行吧，属于斯文型的，像个学者。”
黎书禾没好气儿道：“是斯文败类吧。他只是长得人畜无害而已，实际上，坏着呢。”
温璟予点头认同，“他们那群人，哪有真君子，个个都偷着坏。姚思安身边的女人，跟走马灯似的换。一茬又一茬，比那韭菜都新鲜。林政勋自诩对姚思绮一往情深，但也不耽误他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黎书禾想了一下，“嗐，正常，别是他们了。博主这个圈子里，男女朋友也是流水的换。像你跟沈珒这种在一起十年的，太少。你俩是稀有动物。”
温璟予眼神幽幽的，喃喃自语：“十年又怎么样，能在一起七十年才厉害。十年，也不过是人生的一段路，过客而已。”
黎书禾面露忧色，“你们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温璟予笑了一下，反问：“你会跟贺正骁结婚吗？”
黎书禾怔了一下，摇摇头，“他不会娶我的。我们俩一开始就好了，新鲜劲儿没过就在一起，腻了就分开。”
温璟予反问：“多久算新鲜？多久又算腻？我跟他十年了，好像还没腻。”
温璟予又：“阿黎，你你们腻了就会分开，但时间久了，可能就分不开了。感情这种事，没有定数。”
黎书禾倒是满不在乎，“我想好了，等我想结婚的时候，就跟他分开。”
温璟予：想结婚的时候就分开？可如果想结婚对象就是眼前人呢？早就分不开了。这话她只放在心里想想，没再话。
温璟予在黎书禾身上看到帘年的自己。温璟予默默祈祷，希望黎书禾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话间，沈珒从外面回来，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贺正骁。
黎书禾见到贺正骁时，眼睛瞪得老大。眼底是惊喜，语气却假装不悦：“你怎么来了。”
贺正骁耸耸肩：“我怎么非要去上海呢，原来是有人儿了。”
温璟予从贺正骁的语气里听出三分幽怨。
沈珒：“得，人给你找到了，赶紧带走。”
贺正骁：“别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咱四个出去吃个饭。”转头看向温璟予，眨眨眼道：“枝枝，你觉得呢？”
温璟予与黎书禾对视一眼，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期待与温璟予过二人世界的沈珒，是这场饭局的唯一受害者。
餐厅是黎书禾选的，是某博主朋友去打过卡的，地址在外滩。选了户外的位置，对面能看到东方明珠。
黎书禾的包是个百宝箱，夏日里蚊子成群。黎书禾从包里翻出一瓶驱蚊水，是品牌寄过来的样品，刚好试用一下，两个姑娘对着喷。
借着稀疏昏暗的灯光，沈珒能看到驱蚊水喷出来时停留在空中细密的水珠。一股子经典花露水的味道，驱蚊酯含量不低。
沈珒与贺正骁坐两人对面，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对面的两个姑娘，她俩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试用感受。
喷完了驱蚊水，黎书禾拉着温璟予去露台那边的空地拍照。黎书禾作为博主，所到之处必打卡，这是她的职业病。
“真好玩儿。”贺正骁倏地了一句。
沈珒听到了，顺势问：“谁好玩儿？”
贺正骁耸耸肩，“当然是我家禾苗好玩儿。”
“呵～”沈珒表情讪讪的，揶揄他：“重色轻友，有了女朋友，枝枝就被你忘脑后去了！”
贺正骁笑嘻嘻道：“这不有你么，我凑什么热闹。”顿了顿，又问：“姚思安总是怀疑我对枝枝有别的想法，你没那么想过吧？”
沈珒冷嗤，“她又不瞎。”
贺正骁反应了一下，调侃道：“对，她是不瞎，就是有点贪。”
沈珒蹙眉，表情明显不悦。
贺正骁耸耸肩，“远着呢，她们听不见。”
沈珒一脸矜漠：“我不爱听。”
“得得得，算我多嘴了。”贺正骁表情讪讪的。忍了几秒，又开始唠叨：“前儿，听我们家林女士，沈家与宫家要联姻的事，已经放出风儿来了，枝枝这边，你还能瞒多久？”
沈珒握住杯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咬着牙：“谣言而已，我还没点头呢。”
“呵呵——”贺正骁冷笑，“这事儿，还需要你点头？宫玥是什么身份？你比我清楚。”
沈珒冷哼，“总不能逼着我入洞房吧。”
贺正骁拍拍沈珒肩膀，“放弃挣扎吧，你爹真有可能那么做。”
沈珒正色：“我不会娶宫玥，你也别在她面前乱嚼舌头。”
贺正骁嘴角抽搐，奚落他：“你是打算以身试法了？”
沈珒：“我想试试。”
“疯子！”贺正骁骂了一句，“你哥是疯子，你也是。”
沈珒冷笑，“我没打算效仿沈适，他孑然一身走就走，我想要的就在眼前。”罢，视线追随温璟予。
此时温璟予正搂着黎书禾的肩膀，两个人在那脸颊比心。自拍不满意，黎书禾朝贺正骁招手。
贺正骁起身，嘴里吆喝着：“来活儿了。”
沈珒像看怪物一样看了贺正骁一眼，“还真上心，从前可不见你这么勤快。”
贺正骁眨眨眼，“这个不一样，废了我半条命呢。”
沈珒看向温璟予的方向，“我只有这一个，自然不能放手。”
哪怕她想走，他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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