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外传·青山卷 第四章 量劫同舟
焚剑在青铜碑面刻完最后一笔时，剑刃突然流淌出星砂与命源交织的墨迹。顾青舟的胎记与碑文共鸣出梵音，音波震碎百里冰层，露出海底沉眠的初代量尺真身。
当顾青舟握住尺柄的刹那，九重外降下赤金雪。雪片触及海面即凝成舟楫，船身刻满林殊与垂钓者对弈的残局。盲眼老者的声音从船舷传来：\"该去见见真正的执棋人了。\"
星海航行第七日，顾青舟在船底发现冰封的命源罗盘。指针永指北方，而北极处悬浮着被十万剑雨环绕的冰魄优昙。当他试图触碰罗盘时，胎记突然映出林殊恶尸的冷笑：\"你不过是个量劫坐标。\"
舟楫靠岸时，冰魄优昙绽放出千丈棋盘。每个星位都坐着位红颜虚影，她们指尖缠绕着被斩断的婚契锁链。林殊善尸的残魂正在元位落子，棋子竟是缩的命源核。
\"此局名唤往生劫。\"善尸挥袖间，棋局重置为青山剑阁覆灭之夜，\"你若能破此劫，便知当年真相。\"
顾青舟执星砂为子，首步落于\"妖胎\"之位。棋秤突然暴起锁链，将他扯入三百年前的屠戮幻境。当焚剑即将刺穿阁主胸膛时，他看见襁褓中的自己额间闪过林殊的霜花烙。
棋局演化到第九十九手时，优昙突然渗出黑血。善尸的残魂开始结晶化，恶尸的冷笑从棋秤底部传来：\"他不敢告诉你的真相是——你即是我！\"
棋盘崩裂的瞬间，顾青舟的胎记离体化作星砂风暴。风暴中浮现被掩盖的记忆：当年林殊捏碎命源核时，将恶念封入青山剑阁地脉。而那具被调换的妖胎，实为恶念孕育的容器。
盲眼老者的量尺突然刺穿棋境，尺锋挑出卷冰封的《无相经》末章。经页接触星砂的刹那，浮现出血色批注：【劫种开花日，往生无我时】
冰魄优昙突然暴动，花瓣化作利刃刺向顾青舟。焚剑自主结阵护主，剑阵竟与当年林殊大战命源耗招式同源。当第七重剑阵被破时，胎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恶念核心。
\"现在，该归位了。\"恶尸从核心中走出，手中的逆练量尺已与焚剑融合。双兵交击的余波震碎优昙花蕊，暴露内部冰封的真相——璃月的半缕残魂正在维持往生通道。
顾青舟的善念突然觉醒，星砂凝成林殊善尸的面具。当他戴上面具的刹那，九重外降下命源雷劫。雷光中显现出终极棋局：三百六十一处星位，对应着林殊当年斩断的因果线。
雷劫劈碎面具时，顾青舟的识海涌入九百七十三世记忆。他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重复相同动作：将焚剑刺入命源核。而当剑尖触及核心的瞬间，总会有道霜花烙挡住致命处。
\"原来如此...\"顾青舟突然逆转剑势，将焚剑刺入自己灵台。爆裂的识海中飞出七十二道星砂剑气，尽数没入优昙花心。
冰魄优昙突然绽放出混沌之光，光芒中走出新生的璃月虚影。她的霜花烙已化作优昙纹，指尖轻点处，恶尸的量尺寸寸崩解。
当最后块尺片坠海时，星砂凝成渡舟。顾青舟与璃月虚影对坐舟中，船头摆着未竟的棋局。九重外的赤金雪突然停歇，露出被星砂覆盖的真相：
所谓无相之境，不过是林殊留给后世的空白棋秤。每个量劫都是新局，而执棋人终将成为棋子。
渡舟靠岸时，顾青舟在沙滩留下串脚印。每个脚印都生出优昙，花心坐着微笑的红颜虚影。极北之地传来玉磬余音，新的星砂妖族正在往生优昙下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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