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秦野垂眸轻笑，声线裹着皮革与清新薄荷香的气息，将冷冽的空气滤成初春的薄雾。
他像极了阿月初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时的模样，可这次，他扫过来的视线里，不见半分寒霜，眼底反而带着几分宠溺和暖意，缓缓向我走来。
我只看的挪不开眼，连呼吸都忘了节奏。
他走近后半跪半蹲在我眼前，西裤膝盖处压出几道褶皱，锃亮的德比鞋尖抵着我的裙摆珍珠。
他看着我双眼有神，带着惊艳的样子。眉梢挑起，唇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弧度，
“嗯，看来，我们狐狸很满意我的穿搭”
随后，他对我摊开手，掌心朝上，像座静候供品的祭坛，
“那么，现在可以请方如意姑娘把礼物赠予她的秦野哥哥了吗？”
我被他郑重的模样弄的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眼里却依旧带着丝心翼翼和期待，双手带着虔诚，将礼物珍而重之的如同朝贡一般放在了他的手上。
“给，给首领。”
秦野接过礼物后，并未急着打开，而是又再次将手垂在我的发顶轻抚三下，带着布道的圣洁沉稳嗓音做出奖励的回馈，
“谢谢，乖狐狸。”
我笑弯了眉眼，蹭着他温热的掌心。背却挺得笔直、膝盖并拢成标准姿势，像遵守教义条规第一页图示的模范生乖巧的守着《好孩子准则》。
“不客气，秦野哥哥。”
秦野这才收手，呼吸放缓，我看到他眼里的深邃好奇，跟着他的动作也放慢了呼吸。眼睛一边瞥着他拆礼物的手指，一边更多的关注着他的神情。
他会高兴吗？会喜欢吗？会夸我们很棒吗？
我的一切忐忑不定，都在他拆开后的微微怔愣中止住。
里边的是跟他等比例复刻的形象木雕，雕像生拙却传神，刀痕粗糙却认真，甚至有用砂纸仔细打磨过，因为摸上去的手感是光滑的。
他的目光在上边扫过，又看向我袖口隐约露出的纱布。
他的脑中突然将前两的自认为我又“自伤”的伤口和一切的隐瞒行为关连在了一起。
但我在看到他注意到自己左臂的伤口时，下意识的有些慌乱的捂住。
“秦野哥哥，我…”
我慌乱的想要起身，却被他扣住后颈按进怀里。
他声音沙哑，之前的怒意未消终于在此刻全数化作了心疼。
秦野放开了我，抬眼看我，眼神里晦暗不明，有心疼，又有带零生气？还有，其他我看不懂的情绪。
“…傻不傻？”
他的声音里带了丝颤音。
我不知道他的傻是什么意思，我只以为他是不喜欢的。
我下意识的又氤氲上眼泪，随后失落的低头开口。
“对，对不起，秦野哥哥，我想雕刻的更好的，是，太粗糙了…”
秦野却捏紧木雕看我，
“伤是雕刻弄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努力憋住了眼泪低着头声开口，
“…了就不是惊喜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我的话，他只觉得这木雕有千斤重，捏住木雕的指节都泛白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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