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过户地契的‘签押房’走去。
‘官货售卖所’大厅的‘签押房’里，光线有些昏暗，墨香犹存。几张大案桌摆在中央，桌后坐着几位神情严肃的官吏，正忙碌处理着前面排队百姓的各种地契或文书。桌前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却也难掩签押房的庄重肃穆。剩下三面墙周围，排列着一大排特制木架子。这些木架子皆用上好木材打造，历经岁月摩挲，表面已泛起一层温润光泽。
每一层架子都经过精心规划，整齐有序地放置着各类文书。每一栏上面都用木牌写着每个位置所放东西的名称，其中，契具占据了最多且最显着的位置。
那一张张契具，或新或旧，纸张质地各异，好多纸张都微微泛黄，有些磨损，却都承载着百姓生活中的重要约定。
在契具旁边，是一摞摞记录各类案情的卷宗。上面的卷宗，莫虽看不到里面的字，但纸张崭新，显然是近期新发生案件的记录；下面的则显得陈旧，纸张边缘微微卷曲，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翻阅与研究。
这些木架子就像一个个无言的历史见证者，环绕在墙周，承载着一方百姓的生活百态。
莫和莫大柱好不容易排到跟前，负责拍卖的牙人也随他们一起进入。莫心翼翼地将拍卖号牌递了过去。
莫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大人，我们来办‘赤仁堂’药铺的过户地契。”一位官吏接过莫和牙容交的号牌，仔细查看对比后，点零头，开始在桌上的一堆文书中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签押房’的官吏拿出一份写满字迹的纸张，递给莫，道：“兄弟，你核对一下信息，没问题就可以签字画押了。”
莫颤抖着双手接过，眼睛逐字逐句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心中满是即将拥有药铺的激动与紧张。她盯着手中的地契，看了又看，仍有些不敢相信，承载着全家希望的药铺，就这样属于自家了。
确认无误后，莫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过毛笔，那毛笔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中仿佛有千斤重。但一想到药铺未来的发展，她不再停顿，蘸饱墨汁，在纸上“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按下手印。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即将迈向“摆烂当富婆”关键一步的兴奋中，竟丝毫没察觉到身旁莫大柱诧异的目光。
写完名字后，莫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莫大柱充满疑惑的声音：“呀，你怎么会认字还会写字呀？咱们居然都不知道！”莫如梦初醒，转过头，看着哥哥写满惊讶的脸庞，微微一愣。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坦然，心想：还好原主真学过些字儿，要不没法交代。莫轻轻放下毛笔，思绪飘回到多年前。
“大哥，你可还记得咱们村头学堂里的李老夫子啊？”莫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带着些许感慨。他缓缓地开口，仿佛回忆起了一段久远的往事。
“时候，我总是趁你和爷爷、娘忙碌于农活的时候，偷偷地跑到李老夫子的学堂外面。那时候，学堂的窗户还没有安装玻璃，只有一扇破旧的木窗。我就悄悄地趴在窗台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李老夫子讲课。”
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能看到当时那个的自己，正透过窗户，好奇地张望着学堂里的一牵
“日子一过去，我就这样趴在窗台上听了很久。渐渐地，我竟然也跟着学会了一些字儿。后来，我发现李老夫子家的院子也没有种菜，于是我便借着给李老夫子家送野材机会，向他借了一些启蒙书籍。”
到这里，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些书对我来就像是宝藏一样，我每都会看，倒叫我对那外头的风土人情、山川地理，有了新的见识。虽然很多字我都不是太认识，但我还是会一个一个地琢磨，慢慢地，我也能读懂一些简单的文章了。”
“咱家现在还有好几本李老夫子借给我的书呢，弟经常翻看的那几本就是。只可惜李老夫子走得太早了，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我本来想把书还给他的，但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就把这些书留了下来，也算是留个念想吧。”
莫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学会多少字儿，只会一些简单的。但这些字儿对我来已经足够了，它们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莫大柱瞪大了眼睛，脸上惊讶之色更浓，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求学经历。“，你……你怎么从没跟家里人过呢？我们都以为那些书是咱爹留下的！”莫大柱既心疼又略带责怪地道。
莫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腼腆与坚毅：“大哥，我知道咱家日子苦，大家都忙着干活养家，我不想给家里添麻烦。而且我一直觉得多学些东西总归有用，没想到今还真派上用场了。”
莫大柱听着妹妹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妹妹的懂事和努力骄傲，又为自己没能早发现妹妹的好学自责。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莫的头，道：“，是哥不好，没注意到你想读书。往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哥一定全力支持。”
莫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点点头：“大哥，咱们肯定能把药铺打理得风生水起，让全家人都过上美滋滋的日子。”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当官吏把地契递到莫手上时，她只觉得这轻飘飘的纸张犹如泰山般沉重。她紧紧盯着地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承载着，全家希望的药铺，已经是属于自己家的了。莫大柱在旁边看着，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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