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新修的大公路,但这边山路蜿蜒,转弯的地方多,雷宇坐着觉得很不舒服,要是他一个人,他肯定跑着去红石镇了,可三叔公要带他坐车,他也只好坐车了。
雷宇见杨冬下了车,他也跟着下车。
“咦?啷个没得啥子yai?我明明感觉压到了一个肉奶奶(肉乎乎)的东西,啷个回事哦?”杨冬围着车子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趴在地上看向车子下面,也是什么都没樱
“毛乎乎的白东西跑了!”雷宇看见,几个白东西向着左边的山上跑去,其中有一个还在流血。
“啥子白东西?”杨冬问,“在哪里?你看见了啊?”
“朝浪个(那边)跑了!”雷宇指着左边的山。
“我啷个啥子都没有看见呢?”杨冬用手擦了擦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嘿,都在那里yai!”雷宇,“浪几个!”
“你怕乱哦!”杨冬,“你莫来吓人!”
“跑到山上去了哦!”雷宇,“哦嚯,跑不在了!”
“你个娃儿起好吓人哦!”杨冬,“明明啥子都没得!”
“啷个了?”雷苍山也下了车。
“表叔,没得事!”杨冬,“走,我们上车,去前面路口接人。”
“莽娃,我们上车了!”雷苍山喊着还站在原地的雷宇。
“哦!”雷宇跟着雷苍山上了车。
杨冬发动车子,可车子却开不动了,他扭不动方向盘。
“也呃,啷个回事呢?”杨冬四处查看,可都没有找到原因。
“嘿,白东西,你坐在那里啥子?”雷宇喊起来。
“啥子白东西?在哪里?”杨冬问雷宇。
“莽娃,哪里有啥子白东西?你莫乱。”雷苍山拉雷宇坐下。
“它坐在团盘盘(车子的方向盘)上头的。”雷宇站起来,跑过去一把抓住方向盘上的白东西扔到霖上,“滚,不滚打死你龟儿!”
杨冬被雷宇的动作吓住了,他觉得他方向盘上像真的有东西一样,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雷宇回到了雷苍山身边坐下。
“除了是莽子,怕还是癫子(疯子)哦!”陈水梅一边用手按摩着额头上的青包一边。
“那是童子娃儿,不定他就是看得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老妇着自己的看法。
“啥子看不见的东西,你老都老了,乱啥子哦?”张长路,“莽子娃儿乱你也信?”
“我记得不错的话,呢个娃儿就是我接生的最后一个娃儿,出生那一大雨连的,雷大风大的,他妈生下他就死了。那是六月初六。”老妇原来是接生婆裘婆婆。
“唉呀,裘婆婆,是你啊?你还在啊?前几年不是听你死——”陈水梅及时住了嘴。
“我给那么多的娃儿接生,让他们平平安安来到世上,我的福报加起来也不得早死,我生了一回病,就有人我死了,我活着不晓得影响了其他人啥子?!”裘婆婆直接打断陈水梅的话。
“裘婆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听别个的!”
“人活一辈子,是有因果报应的!”裘婆婆回答陈水梅。
“莽娃,你是呢个婆婆接生的,去喊她,去谢谢她!”雷苍山,“为一辈子人要晓得报恩。”
“哦!”雷宇站起来,走向他们后面一排的白发裘婆婆。
“谢啥子谢?我接生是收了钱的。”裘婆婆,“不用谢!”
雷宇来到裘婆婆面前,站得笔直,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谢谢婆婆!”
“长恁个高恁个大了!”裘婆婆看着雷宇,笑着,“呢个娃儿呢哈儿看着生得好,想不到变化恁个大,你再等几年就出息了!你的八字浪个好,不愁娶不到媳妇的!”
“希望你老人家得对!”雷苍山在前面,“莽娃,记到裘婆婆的话。”
“我快九十岁了,看人还是很准的!”裘婆婆看上去一脸慈祥,就像一个神仙婆婆一样。
“哦!”雷宇回答,“我晓得了!”
“回去坐好,司机要开车了!”裘婆婆对雷宇。
“对头,杨冬,你龟儿还不开车,啰嗦个啥子?”陈水梅,“你让我拽(碰)了个青包,我们两口子今的车费就免了哈!”
“要得,表叔娘!”杨冬能怎么办?他敢不答应吗?他若不答应,陈水梅不骂死他啊?他知道,他一会儿到了镇上,还得先带陈水梅去弄药,否则他还脱不了干系。
杨冬稳了一下心神,再次发动车子,这次没有问题,车子似乎一下就正常了?刚才难道真的有东西在他的方向盘上吗?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雷宇,可雷宇除了看着憨憨傻傻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开到了杨冬的路口。果然,那里有十几个人背着背篼,挑着箩筐在等着。
杨冬停了车,让那些人把箩筐背篼都放进了尾箱,再发动车子。车子向着红石镇开去。
现在车子里有二十几个人了,车子里议论纷纷的,热闹得很。
“我屋头的鸡昨不在了十几个(只),我昨晚上到处找,毛都没有找到一匹(一片)!”一个中年女人。
“啷个的yai?”另一个中年女人问。
“我不晓得,今早上起来又去找,还是啥子都没有找到。”
“前几我在山上做活路,我好像看到毛狗了!”一个男人,“灰白灰白的。”
“我们呢里从来都没有听过有毛狗,它哪里来的哟?”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
“没有听不一定就没得噻!现在自然环境好了,听山上野猪都有了,有毛狗也正常。”一个年轻男人,“不定今后老虎就有!”
“啥子有就不能有老虎,那个东西可是要吃饶!”另一个年轻男人,“那样我们住在山上就不安全了!”
“你们的毛狗是不是狐狸?”杨冬想,难道他刚才在路上压到的是狐狸?可他没有看见什么啊!
“呢个我们也不晓得!”
“喂,你们听那个二流子不在了吗?”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问。
“哪个二流子?我只听三组的雷阵子不在了!”
“啊?他就是雷阵子啊?我只晓得他不务正业,一到晚都打牌,输光了就回去找他妈老汉要钱。”
“年轻人,不晓得就莫乱。娃儿自从有了儿子,就没有去打牌了!”雷苍山可不允许那些人诋毁雷长生。
“老人家,你还不晓得吧?听他一晚上就赢了六七千。”
“你看到的啊?”
“没有yai,听别个的!”
“还是莫乱哦!”
“他嘿喜欢打麻将,呢个不是乱,听他还找了个女的!”
“啊?那他不在了,是不是跟女的跑了哟?”
“听他还有个莽子儿呀嘛!”
“其他女的不会跟他生个精灵的吗?”
……
雷苍山开始还去帮雷长生分辩,后来就由着那些人了。因为他的分辩,根本就没有人听。
雷宇听着那些话,就像听别饶故事一样。因为他以为,他老爹只是出去打工了,过年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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