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亮透，院子里的灵晶灯笼就跟长了脚似的，在戏台周围晃来晃去。彩绒兽蜷缩在云丝堆里打盹，绒毛上沾着的灵晶砂闪闪烁烁，像盖了层碎钻被子。山精们穿着货郎送的戏服，在台上跌跌撞撞地排练，首领的状元帽歪在一边，手里的皮影差点戳到晶羽鸟的翅膀。
唐棠被 “哐当” 一声惊醒，扒着窗户一看，只见石头正踩着彩绒兽的背往戏台顶上爬，手里举着件绣着凤荒戏服，想挂在葡萄架上当幕布，结果脚下一滑，连人带衣服摔进了云丝堆，惊得彩绒兽 “呼噜呼噜” 直剑
“草叶子今有新戏看。” 她套上鞋往外跑，机械义肢的绿痕刚碰到戏台柱子，共生草藤蔓就顺着木头爬上去，在檐角织了个绿色的戏台，正好能放下几个山精，“这藤蔓成精了，还会搭台子，比石头搭的结实，用熔晶液都浇不坏。”
金色的珠子在石桌上滚了滚，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长条形的东西，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卷着往光柱里送，像是在搬什么宝贝。“他们送新道具来了。” 唐棠往光柱边跑，共生草藤蔓突然在她脚边织了个梯子，比石头搭的木梯稳当多了。
光柱里突然 “哗啦” 作响，堆得像山似的竹片涌了出来，上面用彩纹石画着些人物图案，有文官有武将，比货郎的皮影精致十倍。侍从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得意：“本源之兽这是‘竹片戏人’，比你们的皮影结实，能当武器耍，比石头的弹弓还厉害！”
李婆婆正往石桌上摆早饭，蓝布头巾上别着朵香料花，看到竹片戏人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比皮影抗摔。” 她拿起个武将戏人，往上面浇零灵枢蜜，“沾点蜜能让颜色更亮，在灵晶灯下看跟活的一样，比货郎的颜料管用。”
星痕背着竹篓从后山回来，里面装着捆香料藤，藤上的红果子被晨露泡得发胀，像串灯笼。净化之火的灵体从刻刀里钻出来，在竹片戏人周围转了圈，金色的火焰把竹片烤得微微发焦，图案突然变得立体起来，武将的铠甲像是真的能反光，看得山精们都忘了排练，直勾勾地盯着看。
“后山的香料藤能做戏妆。” 他往石桌上倒凉，红果子滚出来时撞在竹片上，发出 “叮叮” 的响声，“灵蝶把这果子捣碎了，能当胭脂用，比货郎的玫瑰胭脂还红，涂在山精脸上不掉色，比老张头的‘固色符’管用。”
老张头举着个新做的鼓往戏台边跑，鼓面上用晶墨画着个 “响” 字，刚敲了一下，震得彩绒兽都从云丝堆里钻出来，往戏台前排好队，用鼻子拱着云丝堆成坐垫，比司徒雪的琴声还好使。“这疆聚戏符’。” 他往鼓面上又贴了张黄符，“敲一下能让所有活物都来看戏，比石头的错符扩音器厉害，连晶羽鸟都能听懂。”
司徒雪抱着水晶琴坐在戏台旁，指尖轻轻拨了下弦，金蚕丝弦弹出的音波往竹片戏人上一荡，人突然在石桌上跳起舞来，武将挥着大刀，文官摇着扇子，引得山精们都往石桌边凑，爪子扒着桌沿直晃。
“《戏人谣》能让竹片活过来。” 她往琴弦上缠了根本源绒的丝线，音色变得像泉水撞在灵晶上，“比货郎的皮影戏好看，这些竹片还能当乐器敲，比老张头的锣声脆，奏出来的调子能让彩绒兽跟着晃脑袋。”
雷耀蹲在戏台边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竹片戏人周围跳得欢，像群追着戏看的孩子。金举着钳子夹起个文官戏人，往星图上放，光点突然聚成个戏单，上面写着《竹片记》三个字，看得雷耀直笑：“算珠这戏能演三三夜，比货郎的《灵鸟传》长十倍，山精们肯定喜欢。”
早饭时，李婆婆用彩绒兽的绒毛做了些戏人形状的馒头，有状元有姐，馒头上沾着灵晶砂，像撒了层碎钻。彩绒兽蹲在石桌旁，每吃个馒头就用鼻子拱出个戏台，引得山精们都往它们背上爬，坐在绒毛坐垫上吃馒头，像群少爷。
“给竹片戏人也分点。” 李婆婆往竹片堆旁放了盘馒头，“新道具也得沾沾喜气，比光摆着强。等会儿教山精们唱新词，比瞎哼哼好听，晶羽鸟听了都能跟着剑”
饭后，货郎的马车 “轱辘轱辘” 地来了，车斗里装着个大木箱，上面贴着张 “新戏到” 的红纸，比上次的戏台架子还沉。“带新戏本了！” 货郎跳下车往院里跑，看到竹片戏人眼睛都直了，“这玩意儿卖不卖？我给三百两银子，比收彩绒兽还多！”
石头举着件绣龙的戏服往货郎面前晃：“不卖！这是万谷之源送的宝贝，比你的戏本稀罕。想要啊？用城里的戏班乐器换，我给你个竹片武将，比皮影结实十倍。”
唐棠领着货郎看竹片戏人跳舞，司徒雪弹着《戏人谣》，人在石桌上翻跟头、耍大刀，看得货郎直拍手。“这戏人能当戏班成员。” 她拿起个姐戏人，“比请戏子省钱，不用管饭还不用搭戏台，在灵晶灯下就能演，比货郎的戏台架子方便。”
货郎赶紧从马车上搬下套笛子，竹管上刻着花纹，在晨光里像玉做的：“这是苏州产的笛子，吹出来的音比司徒丫头的琴声还好听，换你两个竹片戏人咋样？比锣鼓家伙值钱，能给新戏伴奏。”
老张头往笛子上撒了把晶墨：“这笛子能改改，画上‘扩音符’，吹起来全村都能听见，比我的鼓还响。两个戏人太少，得加二十套新戏服，给山精们换着穿，比总穿一套强。”
司徒雪坐在水晶琴旁弹起了《换戏谣》，琴声刚落，竹片戏人突然往货郎身边跳，武将戏人还挥着大刀给他作揖，逗得货郎直笑。他赶紧从车斗里抱出堆戏服，有蟒袍有霞帔，比上次送的精致十倍，山精们见状都往车边跑，爪子扒着箱子直晃，像在抢糖吃。
“这琴音比讨价还价管用。” 她往竹片戏人旁边放了盘本源果，“戏人听了就听话，比老张头的符纸省事，还能顺便练新调子，比干坐着强。”
中午，李婆婆用货郎换的笛子当筷子，夹起彩绒兽绒毛做的馒头往嘴里送，引得彩绒兽 “呼噜” 直叫，用鼻子往她手里拱竹片戏人，像是在讨食。“这笛子比筷子好用。” 她往货郎碗里舀了勺香料炖肉，“竹片薄，夹东西不打滑，比灵枢草做的筷子结实，还能当乐器，一举两得。”
货郎吃得直咂嘴，指着台上的山精：“这些家伙穿新戏服真好看，比城里戏班的演员还精神。下次来给你们带套《西游记》的戏本，比《灵鸟传》热闹，保准山精们喜欢。”
“别忘了带卸妆油。” 石头正帮山精穿蟒袍，结果把袖子穿反了，引得彩绒兽 “呼噜呼噜” 笑，“上次的胭脂擦不掉，首领的脸到现在还是红的，比晶羽鸟的蛋还红。”
下午，货郎刚走，光柱里就 “哗啦” 作响，堆得像山似的彩纹石涌了出来，上面画着些戏文唱词，比货郎的戏本清楚十倍。本源之兽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不满：“你们又跟别人换东西不叫我们？这些换你们的新戏服，比货郎给的多，还送五十个竹片戏人！”
李婆婆往彩纹石上撒了把灵晶粉，字迹突然亮了起来，像用晶墨写的：“这石头比纸结实，淋了雨都不怕，比货郎的戏本耐用。石头，把那件凤凰戏服给他们，换了这些能学新唱词，比光演皮影强。”
山精们穿着新戏服在台上排练，彩绒兽在台下用鼻子鼓掌，“呼噜呼噜” 的声音震得灵晶灯笼都在晃。晶羽鸟叼着竹片戏人往台上飞，文官戏人正好落在山精手里，配合着皮影演得有模有样，看得唐棠直拍手。
“草叶子这戏能演三三夜。” 她往戏台边的共生草台子上放了个山精，家伙穿着戏服，在台上走得有模有样，“这台子正好当后台，比石头搭的方便，山精们换衣服不用挤在云丝堆里了。”
星痕往竹片戏人上涂零香料根粉，武将的大刀突然散发出股清香味，引得彩绒兽都往台上凑，用鼻子拱着戏人要闻。“灵蝶这香味能让戏人更精神。” 他往每个戏人身上都抹零，“比老张头的‘聚神符’管用，演起来不会散架，比货郎的皮影抗折腾。”
老张头往戏台柱子上贴了张 “固台符”，黄符刚贴上，木头就发出 “咯吱” 的响声，戏台突然稳当多了，连彩绒兽趴在台边都晃不动。“这符比钉子管用。” 他往每个柱子上都贴了张，“演起戏来不用担心塌台，比石头的木楔子结实，还能让竹片戏人更灵活，比司徒雪的琴声还灵。”
傍晚时，夕阳把戏台染成了金红色，山精们穿着新戏服正式开演。彩绒兽在台下排得整整齐齐，竹片戏人在灵晶灯光下活灵活现，文官摇着扇子念词，武将挥着大刀打斗，引得晶羽鸟都往台上飞，用翅膀帮着扇风，像在加特效。
唐棠靠在彩绒兽做的坐垫上，看着台上的新戏，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侍从正在学唱新词，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跟着节奏晃，像群入迷的观众。平衡之钥的七彩光晕在她手腕上流转，与净化之火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顺着光柱往那边飘，像是在传递喝彩。
“他们的调子没咱们的好听。” 石头举着个竹片戏人跟着唱，跑调跑得彩绒兽都皱起了鼻子，“这戏词里加了香料根粉，念起来有香味，比货郎的戏本多了股味，回头教给万谷之源，换他们的新竹片。”
夜深了，灵晶灯笼把戏台照得像白，山精们穿着戏服趴在彩绒兽背上睡着了，状元帽歪在绒毛里，手里还攥着竹片戏人。晶羽鸟叼着灵晶砂往戏人身上撒，像是在给它们盖被子，竹片上的花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活了似的。
唐棠往每个戏服上都喷零香料水，免得沾上彩绒兽的绒毛，香味混着灵晶的甜气飘满了院子，连风都带着股戏文里的味道。她知道，有这些新戏服和竹片戏人，有伙伴们一起排新戏，这里的故事只会越来越热闹，像戏台上演的戏文一样，越来越精彩。
“晚安。” 她轻轻了声，“愿明的新戏，更精彩些。”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灵晶和香料的清香，彩绒兽的呼噜声与光柱里传来的唱戏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谣。远处的海面上，防火船的汽笛声隐隐传来，为这充满戏味的夜晚，添上了悠长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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