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重力室里，汗水在金属地板上积成聊水洼。悟饭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砸向训练靶，每一次击中都激起淡金色的气焰——那是继承自父亲的力量，却总在最用力时泛起一丝颤抖。
“第732拳。”克林的声音从观察台传来，手里的记录板被汗水打湿了一角，“气的稳定性还是不够，你在犹豫什么？”
悟饭收回拳头，手背擦过额角的汗，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三个月前，他们的飞船降落在地球时，迎接的只有空荡荡的胶囊公司——悟空在进入大气层前突然消失了。没有预兆，没有留下任何气息，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只有飞船的记录仪里，还残留着他最后望向那片新生星云的背影。
“我在想爸爸。”悟饭的声音很轻，“短笛叔叔，爸爸的气和那片星云融合了，可……融合不是应该有痕迹吗？”
克林放下记录板，走到他身边。这个曾经总跟在悟空身后喊“卡卡罗特”的少年，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只是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和悟饭相似的牵挂：“布尔玛的探测器扫过那片空域三次了，除了新生的恒星，什么都没樱但你要相信，悟空他……”
“他不会死的。”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贝吉塔靠在门框上，黑色的战斗服袖口卷到肘部，露出手臂上尚未完全消湍疤痕——那是在那美克星被虚空残渣侵蚀的印记。他手里捏着一个新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杂乱的能量波形：“卡卡罗特那家伙，命硬得很。”
悟饭眼睛一亮：“贝吉塔叔叔，你找到爸爸的踪迹了？”
贝吉塔冷哼一声，把探测器扔给克林：“边缘星系的能量异常，和那美克星爆炸时的波形有70%吻合。但别高兴太早，那地方是宇宙风暴的中心，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
克林看着探测器上闪烁的红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是‘混沌星云’！古籍里那里是时间流速紊乱的区域，任何物质进去都会被撕成基本粒子……”
“所以才要去。”贝吉塔转身走向停机坪，紫色的气焰在脚下一闪而过，“除了卡卡罗特那个蠢货，谁会跑到那种地方？”
悟饭的金色气焰瞬间暴涨：“我跟你去！”
“你留下。”贝吉塔头也不回，“地球需要人守着，万一……”他顿了顿，声音硬邦邦的，“万一我们没回来，你得保护好这里。”
悟饭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这是实话，却还是忍不住追上去：“可是爸爸他……”
“他是你爸爸，也是我的对手。”贝吉塔的脚步停在飞船旁，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我还没跟他分出胜负，他敢死试试。”
飞船的引擎轰鸣声划破胶囊公司的上空时，悟饭站在屋顶，看着那道紫色的光轨消失在云层里。他突然握紧双手，金色的气焰冲而起——那是比刚才训练时更稳定、更炽热的力量：“克林叔叔，我们开始第二轮训练吧。”
“现在？”
“嗯。”悟饭的目光投向宇宙的方向，“爸爸回来的时候，一定想看到我变得更强。”
混沌星云比探测器显示的更恐怖。飞船的能量护盾在进入星云的瞬间就布满了裂纹，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前一秒还是白昼般的光亮，下一秒就坠入比黑洞更浓稠的黑暗。
“能量储备只剩40%。”克林的声音在颠簸中发颤，手里的操控杆几乎要被捏碎，“贝吉塔，我们得减速！”
贝吉塔的手指在控制台飞快跳动，紫色的气焰笼罩着整个驾驶舱，强行稳定住飞船的颠簸：“闭嘴，坐稳了！”
飞船突然穿过一层淡紫色的能量膜，颠簸瞬间消失。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愣住——星云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星球，表面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像一颗被包裹在水晶里的心脏。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星球表面的山谷里，一道熟悉的金色身影正盘膝而坐，周身缠绕着与星球同源的能量。
“卡卡罗特！”贝吉塔猛地推开舱门，紫色气焰化作流光冲了过去。
悟空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他的黑发长到了肩膀，身上的战斗服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流动的金色能量，像第二层皮肤。看到贝吉塔和克林，他的笑容依旧像当年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明亮：“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敢！”贝吉塔的拳头带着劲风砸过去，却在碰到悟空身前的能量层时被弹开，“消失三个月，你知不知道悟饭快把地球翻过来了？！”
悟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这颗星球……好像在修复我的身体。”他抬手示意两人看向周围，“你们看，这些纹路里的能量，和那美克星的生命核心很像。”
克林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的金色纹路，突然惊呼一声：“这不是星球！是元气的聚合体！是当年你引爆的元气弹残留能量，和短笛、贝吉塔的气融合后，在混沌星云里凝结成的！”
悟空的眼神沉了下去：“所以……这里的能量，是他们最后的力量？”
“不止。”贝吉塔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显示出无数光点正在向星球汇聚，“混沌星云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千分之一，这些能量正在……”他的声音顿住了，因为那些光点在靠近星球的瞬间，化作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短笛的绿色皮肤在金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第三只眼睁开时，带着释然的笑意；雅木茶的狼牙风风拳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看到悟空时，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津饭的三只眼睛同时眨了眨，身边的饺子飘在空中，手里还捏着一个没扔出去的炸弹；甚至连早已化作尘埃的龟仙人，都背着龟壳，摇着蒲扇，仿佛刚从武道馆的午觉中醒来……
“这……这是……”克林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些身影，“是所有牺牲的战士！”
悟空站起身，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剧烈波动。他能感觉到，每一道身影里都藏着熟悉的气——那是龟仙人教他“龟派气功”时的耐心，是短笛第一次喊他“朋友”时的别扭，是雅木茶总在败北后“下次一定赢”的倔强……
“他们没有消失。”悟空的声音带着哽咽，却笑得无比灿烂，“他们的气，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就在这时，混沌星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星球表面的金色纹路开始褪色，那些战士的身影也变得透明。贝吉塔的探测器发出刺耳的尖叫：“不好！星云的能量平衡被打破了！这颗星球要解体了！”
“是因为我们进来了。”短笛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正在逐渐消散，“混沌星云的规则不允许外界物质停留，我们的存在正在加速能量的逸散。”
雅木茶挥了挥拳头，气劲激起一圈涟漪：“那正好，趁还能动，陪我打一场啊，悟空！”
津饭点头：“我和饺子的新招式，还没机会用呢。”
龟仙人摇着蒲扇，眯起眼睛：“子，你的元气弹练得怎么样了？可别输给老头子我啊。”
悟空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手掌缓缓抬起，金色的能量从体内涌出，与星球的纹路连接在一起：“贝吉塔，克林，帮我！”
贝吉塔没有废话，紫色气焰与金色能量交织，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克林的气圆斩在两人周围旋转，将逸散的能量重新聚拢。悟空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意志注入能量流——他要做的不是阻止星球解体，而是在它消散前，让这些战士的气，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元气……弹！”
这一次，没有惊动地的光芒，只有一道温柔的金色洪流，从星球中心涌出，将每一道战士的身影包裹其郑短笛的气融入了绿色的光粒，雅木茶的气化作橙色的光点，龟仙饶气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像萤火虫般飞向宇宙的各个角落。
“悟空！”短笛的声音在消散前响起，“照顾好悟饭。”
“下次……我不会再输了！”雅木茶的笑声随着光点远去。
星球解体的最后一刻，悟空抓住了两道最亮的光粒——一道绿色，一道紫色，分别融入他的左右掌心。他看着贝吉塔，突然笑了：“你看，他们没走。”
贝吉塔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啰嗦。”
当飞船冲出混沌星云时，克林突然指着舷窗外：“看！那是什么？”
只见无数光粒正朝着地球的方向飞去，像一场跨越宇宙的流星雨。其中两道光粒格外明亮，一道落在了胶囊公司的训练场上，化作短笛的身影，正被悟饭惊喜地抱住；另一道冲进了布尔玛的实验室，贝吉塔的妹妹塔布尔正看着突然出现在培养舱里的细胞样本，瞪大了眼睛——那是用贝吉塔残留的气和那美克星的生命能量培育出的、属于雅木茶和津饭的复活细胞。
“他们……真的回来了？”克林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悟空靠在舷窗上，看着掌心残留的微光，笑容温暖而明亮：“不是回来，是我们终于明白，真正重要的人，从来都不会离开。他们的气，他们的意志，早就融进了我们的力量里，融进了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守护里。”
贝吉塔冷哼一声，却悄悄调整了飞船的航线，朝着地球的方向加速：“悟饭那子，肯定又偷懒了。回去得好好教训他。”
飞船在星海中疾驰，身后的混沌星云正在缓缓闭合，只留下一片清澈的空域，像从未有过波澜。悟空看着窗外飞逝的星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那美克星的祭坛上，波尔玛过的话——“宇宙的本质不是毁灭，是跨越生死的守护”。
或许，这就是最终的答案。没有永远的消逝，只有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延续。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伙伴，那些刻在血脉里的羁绊，那些用勇气和信念点燃的光芒，会像宇宙中的恒星一样，永远闪耀，照亮每一个需要守护的未来。
当飞船降落在地球时，悟饭带着短笛冲过来，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布尔玛举着刚完成的复活装置，塔布尔在一旁兴奋地喊着“哥哥快看”。龟仙饶武道馆里，传来了熟悉的“龟派气功”的喝声，仿佛从未有过中断。
悟空走下飞船，张开双臂抱住扑过来的悟饭，感受着身边伙伴们的气息，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属于他们的故事，确实还在继续。在地球的每一寸土地上，在宇宙的每一片星河里，在每一次为了守护而握紧的拳头里，永远，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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