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夜市的灯笼在秋风中摇晃,醉仙楼的书人老周猛地一拍惊堂木,满堂茶客顿时屏息。“话那流萤神女啊,为护长安燃尽残念,化作漫星辰...”话音未落,梁上突然坠下银蓝流光,惊得众人打翻茶盏。老周僵在原地——江挽月的虚影正跨坐在他肩头,星砂长发扫过他油亮的脑门。
“停!谁我哭鼻子了?”少女叉着腰,赤瞳里跳动着不满的火焰,“明明是萧木头笨手笨脚,害得我摔了糖葫芦!”星砂手指戳向老周的太阳穴,书饶折扇上瞬间爬满会动的曼陀罗,“重讲!不然把你的惊堂木变成!”哄笑声中,老周擦着冷汗改口,台下茶客们却纷纷掏出帕子记录——这可是神女亲口“爆料”。
这桩奇事如燎原之火,不出三日,《流萤神女传》的新编话本摆满书肆。深闺里,李家姐咬着绣针,将会发光的曼陀罗花瓣绣入手帕边角,针脚间藏着用金线勾勒的流萤;进京赶考的书生们挤在摊贩前,抢购用星砂绘制的护身符,背面“逢考必过”四个字,据会在深夜发出银蓝光。
萧云舟站在星月祠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信徒,曼陀罗印记在掌心发烫。一位老妪颤巍巍递上供品,竟是一碟用糖霜雕成的流萤:“郎君,神女爱吃甜的。”话音未落,供桌上的流萤短剑突然震颤,剑鞘星砂如活物般汇聚,在空中拼出少女大快朵颐的模样,惊得老妪当场跪地叩拜。
沈星遥的占星阁外排起长队,求签问卜的百姓攥着曼陀罗花瓣,盼着能得到神女启示。龙纹星纹笔在她手中疯狂游走,占卜卷轴却频频被流萤撞歪——某个调皮的虚影正用星砂在卦象上画鬼脸,还不忘朝她吐舌头:“姐姐别总板着脸,来玩翻花绳呀!”占星少女无奈苦笑,却在星图边缘瞥见一丝幽绿——那些信仰之力汇聚的地方,噬月纹正借着虔诚的滋养悄然生长。
北疆军营里,阿依娜抚摸着战士们铠甲上的微型曼陀罗阵。冰蓝色灵力注入纹路的瞬间,兽骨图腾发出共鸣,阵图竟泛起银蓝光晕。“雪原与长安的守护,是连在一起的。”巫女望着南方际,突然皱眉——在信仰之力的洪流中,她敏锐捕捉到几缕不属于守护的阴冷气息,像毒蛇般缠绕在曼陀罗的根系。
暗处,幽绿瞳孔的流浪猫蹲坐在钟楼阴影里,爪子下压着的灰雾结晶与满城信仰之力共振。它望着街头捧着话本诵读的孩童,喉咙里发出阴冷的呼噜声。当某个孩子念错情节,空中突然炸开星砂巴掌,却无人注意到,巴掌消散后留下的细噬月纹,正顺着孩子的衣袖爬进心口。
“这故事讲得不对!”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城西书院响起。正在授课的夫子僵住——江挽月的虚影揪着学生的辫子,星砂裙摆扫过典籍,书页间顿时开满发光的曼陀罗,“我和姐姐赏星那次,明明看见了流星雨!”她随手一挥,讲堂屋顶轰然洞开,真实的银蓝流星划破夜空,惊得学子们纷纷许愿。而在他们虔诚合十的掌心,幽绿丝线正顺着曼陀罗纹路悄然蔓延。
萧凛擦拭着流萤剑,剑身上的星砂突然剧烈震颤,拼凑出江挽月气鼓鼓的脸:“萧木头!你铠甲上的曼陀罗刻得太丑了!”不等他反驳,万千流萤已俯冲而下,在玄铁铠甲上重新雕刻——这次的图案栩栩如生,甚至能看到花瓣上的露珠在滚动。少年望着胸前威风凛凛的曼陀罗,却在图案缝隙里,发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绿反光。
当夜幕笼罩长安,满城的曼陀罗护身符、刺绣手帕、铠甲阵图同时亮起微光。百姓们对着星空祈祷,却不知他们虔诚的信仰,正被织成一张华丽的茧。在茧的深处,水晶棺少女的镜面泛起涟漪,镜中倒映的长安城流光溢彩,而她漆黑的瞳孔里,噬月纹正顺着信仰的脉络疯狂生长:“多美味的养料...该破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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