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看着,都觉得耳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揉揉自己的左半边脸,一歪头发觉青阳岑也是一脸抽搐,显然他也被秋离的这一巴掌给扇晕乎了。
郁子非的头保持着扭向一边的姿势,其实秋离动作并不快,以郁子非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他却没有,也许在心底深处,他是愿意受秋离这一巴掌的,那样他才会好过一点。
秋离许是费了太大力气,打完他之后,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如面具,而是满了愤怒,双眼燃起一团团火焰来,直直喷向对面的郁子非。
许久,秋离渐渐恢复了力气,不再喘着粗气,郁子非才转过头去,半分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秋离抬手,“啪”,又是一巴掌,不同于刚才那一下,这次她抬手稳准快,只是力道比刚才了很多,郁子非望向她,神情却迸发出无尽的悲凉。
第一巴掌,秋离打得重,眼神里还有恨,第二巴掌,力道轻了许多,甚至于郁子非脸上只有轻微地红印子,转瞬即逝,但秋离眼里刚才燃起的火却全部都已熄灭,这一巴掌的目的,并不在于泄恨,仿佛一个警铃一般,提醒着郁子非,他们之间如今尴尬的关系。
郁子非脸上的悲伤越来越重,渐渐承受不住一般,低垂下头,双肩全部耷拉下去,压抑的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眼泪的湿度。
而秋离的眼神越来越漠然,听到郁子非极为声地呜咽声音,她终于转身,大步离开,郁子非抬起头不甘心地追上去,刚走了两步,又挣扎着停下,在原地踟蹰,眼睁睁地看着秋离消失在街角。
再也看不到秋离的背影,郁子非呆愣了许久,白满见状,识趣地对青阳岑做了个手势,便先行离开,只剩青阳岑在他身后站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痛苦难耐的郁子非,只好无声地陪在他身边。
站得腿都有些麻了,期间也有少量行人路过,郁子非都如同看不见一般,雕塑似的矗立在街头,青阳岑时不时地将那些好奇看热闹的人赶走,继续守在他身边。
直到青阳岑实在看不下去,拍拍郁子非的肩膀,劝道:“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不要太过悲伤了,多保重。”
郁子非无力地甩甩头:“你别管我,我想站着,不然,我不知道再干点什么别的,才能让我心里好受点。”
青阳岑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无情地打击他道:“你就算站到海枯石烂,又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到死都放不下,要站也是去秋离家门口窗外站,让她看着,不定十年八年的就能感动她,你站在这个犄角旮旯有什么用?给谁看?给路过的百姓还是地下的老鼠看?”
郁子非仍旧站着没动,像是没听到青阳岑的话一般。
青阳岑气得想捶他,伸了伸手,又放了下来,陪着郁子非又站了大半个时辰,风越来越大,大有变的架势,青阳岑抬起头来观察着气。
不远处白满带着两件外套跑了过来,走到青阳岑眼前,貌似对他,其实给郁子非听的:“真要是犯错了,能改正就善莫大焉,结果狼走下吃肉,狗走下****,换做我,这么多年心里放不下也放下了,还以前那德行,好意思什么情深意长吗?”
青阳岑瞪她一眼,白满放低音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啊,安王殿下身边莺歌燕舞的,哪里是一心一意想寻一白首之饶良配呢?”
青阳岑问她:“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满好大不乐意地:“我等了好半,见你还不回来,眼看快要变了,所以带两件衣服和雨伞来,备用。”
青阳岑转过身为郁子非披上一件衣服,又将一把雨伞塞到他手里,正要走,身子还没转过来,郁子非手里的伞就落了下来。
青阳岑开始不耐烦了,虽然没用很大声音,但语气十分不佳:“我你有完没完?秋离回来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干嘛一副她已经死聊模样?”
郁子非这才出声:“你闭嘴!”
青阳岑气性更大:“你要是真心想挽回,就彻底改改你那毛病,秋离到底是女人,总归心软,而且看今的样子,她明显也是放不下你,总好过你在这寻死觅活地要站死人好吧?”
白满拉了一把青阳岑,声嘀咕道:“别把秋离得那么没出息,当年一偷偷了我半年的积蓄,我再见他也没法平静,你难道还能归结于我没原谅他,所以就是还爱他?恨和讨厌一个人也可以是秋离那种反应的好吧?”
青阳岑一瞪眼珠子:“你给我少两句吧!”
“我就是看不惯郁子非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他真想挽回,为什么这两年还是这个臭德行?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只会将他跟秋离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吗?”
青阳岑解释道:“子非也是个可怜之人,你就嘴下留情吧。”
白满见青阳岑真心维护他,便:“他现在这模样,我什么也不会听到心里去的吧?”
青阳岑叹口气:“真是孽缘!”
白满不想跟青阳岑因为别饶事而闹不愉快,所以只是心里道:“作茧自缚,活该!”
她虽然没什么,但青阳岑明显通过她的神情猜出此刻心中所想,又转过身去对郁子非:“东西我给你留下,我们先走了,你要是实在想站着惩罚自己,只要你心里好受,我也懒得管你了。”
完,拉着白满就往回走。
过了两个街口,白满问:“你安王会不会还在那里啊?”
青阳岑摇摇头:“谁知道他呢。”
白满忽然想起秋离这号人物,问:“这个秋离不是去玲城还是康城来着?怎么又回来了?”
青阳岑略一思索,才道:“前段时间听闻秋离的祖父过世了,应该是为了此事回来的吧。”
“不知道她以后还走不走了,或者是以后就长期留在锦城,不用去外地了。”白满十分感兴趣地问。
青阳岑歪头:“你这是操得哪门子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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