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杨显得虚弱不堪,显然是水银中毒,而张凌却毫无不适,依然精神抖擞。
落地后,张凌毫不迟疑地走向浑仪高台,他知道只有借助李淳风最新发明的铜铸浑黄道仪才能解决水银危机。
此浑仪改进自传统设计,由三重结构组成:最外层为六合仪,中间是三辰仪,内层为四游仪,比以往的浑仪功能更为强大。
浑仪能测黄道经纬、赤道经纬及地平经纬。
胡巴一眼见张凌站在仪器前沉思,想起墓中种种和冥殿之言,似有所悟。
\"这只是障眼法,李淳风利用人性弱点,将机关置于显眼处。”他走近张凌,赞叹道:\"你已入内即明此事,我却在外未悟,实在钦佩!\"
张凌专注寻找,对胡巴一的话充耳不闻。
胡巴一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雪莉杨也来到浑仪前查看,惊呼:\"这里有字!\"
胡巴一凑近一看:\"是干地支,像是密码系统,密码应为年份!\"
雪莉杨脱口而出:\"贞观七年,李淳风发明此浑仪!\"
但胡巴一摇头:\"不对,是贞观二十二年,李淳风任太史令之时!\"
\"可那年的干支纪年是何?\"
.................
贞观二十二年的干支纪年?
答案近在眼前,却无人知晓。
胡巴一与雪莉杨均不知晓。
王胖子听闻此言,急切环顾四周:\"干支纪年,是哪一年?\"
\"我……我不知道。”
身旁皆是马大胆手下,无人通晓此事。
\"我……我不知道!\"
王胖子转向另一人:\"我是哪年?不是!现在是哪年?\"
\"我哪晓得?\"
他独自承受这一切,渐渐感到头晕目眩,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空气稀薄,水银挥发的毒气弥漫四周,所有人都开始出现不适,脚步虚浮。
“找老金,他知道!”
胡巴一突然想起,大金牙或许有办法。
他找到大金牙时,对方已经瘫坐在地,双眼发白,对周围毫无反应。
胡巴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贞观二十二年,干支纪年是哪一年?”
大金牙依旧恍惚,嘴里嘟囔着什么。
无奈之下,胡巴一重重扇了他一巴掌,总算让大金牙恢复了些意识。
“胡爷,你也……”
“别废话,回答问题!”
胡巴一严肃道。
大金牙努力思索,终于开口:“应该是 ** 八年。”
胡巴一点点头,这种混乱时刻,他还记得历史知识,实在难得。
距离现在最近的一千三百二十,加起来是一九六八。
再加一,便是一九六九。
换算下来,这一年应为乙酉。
“戊申!”
这两个字一出口,便立刻吸引所有饶注意。
胡巴等人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
在这紧急时刻,张凌的话如同救命稻草。”找到戊申年!”
大家纷纷响应。
除了大金牙依然坐着,其他人立刻开始搜寻。
人多力量大,很快找到了戊申二字所在位置。
调整浑仪的轨道至对应位置后,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来得及细想,浑仪突然高速旋转起来。
众人惊呼不断:“地面怎么动了?”
“头晕!”
“这是什么东西?”
王胖子一脸恐慌地看着这一切,“好像没调对。”
水银依旧在流动,没有停止。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胡巴:“老胡,怎么回事?门没开啊,是不是弄错了?”
胡巴也不清楚状况,但可以确定的是,目前尚未完全解开谜题。”可能是遗漏了什么。”
张凌听出了胡巴的话,想起李淳风设计的浑仪有表里三层、下设准基的特点,意味着还有一个隐藏轨道。
绕着浑仪走了一圈后,他发现了最后一个轨道。
这个轨道与另一条轨道并粒
他将这条轨道取出,放到他认为正确的方位。
刹那间,浑仪再次高速旋转起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担心又会出现什么异常事物。
四周的水银逐渐静止,缓缓减少。
地上的水银开始沿着柱子逆流而上,众人怀疑是眼花,否则怎会看见水银自行攀爬?用力擦拭双眼。
“哥,别转了!”
老三对马大胆。
大家明显感觉到高台停止旋转。
“我知道!成功了!”
马大胆点头,笑意难掩。
张春来也兴奋喊道:“没事了!没事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溢于言表。
众人以为获救,却未留意,依旧没有石门开启,依然无路可走。
水银仍在上升,最终在屋顶形成一些图案。
张春来看着顶部水银凝结的图案,完全看不懂,只觉得杂乱无章:“这是什么?”
“二十八星宿。”
雪莉杨回答。
懂这些知识的人不多,王胖子便是其中之一。
“什么是二十八星宿?”
雪莉杨用手电照向屋顶图案,解释道:
“古代人在黄道附近观察星象,将其划分为二十八个区域,称为二十八宿。”
“按东西南北四方位分组,每宫七宿,赋予不同动物象征意义。”
“古人选定黄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星宿作为坐标,因其环绕日月星辰,故名二十八宿。”
胡巴在一旁点头,雪莉杨所述无误。
“她讲得对,我们必须从二十八星宿里找出唯一的正确答案!”
王胖子对雪莉杨的话不太理解,但胡巴一听后面的话就明白了。
“二十八选一?”
“二十八选一,怎么选?”
马大胆听了皱眉,“这得有多大的运气才校”
这种几率几乎等于没可能。
王胖子看他这副绝望样,压住火气:“不选就得死!”
张春来站在他身后,举起两根手指,苦着脸:“两个选一个我都挑错了,更别二十八选一了。”
他这么一,周围人都开始慌了。
“怎么选?”
“太难了。”
“是啊!”
一片议论声,大家都在选这个肯定必死无疑。
在这种嘈杂环境中,胡巴一思路一直乱飘。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时,有人走动引起所有人注意。
这修长的身影,成了众人眼里的希望之光。
所有人都跟着他移动脚步。
似乎这样能减轻内心的恐惧。
张凌没意识到自己此举重燃了求生欲望。
他只在思考二十八星宿的事情。
斗宿,即北方玄武之首,又称斗木獬,为二十八宿之一,含十星官、六十二颗星。
由六星组成,形如斗勺,故称斗。
与北斗类似,又名南斗。
李淳风是行家。
道教有云: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南斗!”
张凌一句话出口。
胡巴一和雪莉杨立刻看向斗宿图陷入沉思。
显然这是他的选择。
现在他已表明立场。
如今,决策不再是他一人之事,而是众人共同承担。
“张凌兄弟,你来指挥吧,我们都听你的。
即便来生,也愿与你结为兄弟。”
王胖子扶着大金牙,语气坚定地道。
此时,所有人中,唯有张凌还能做出选择。
他的话音刚落,其余人便沉默了,似已默认了他的决定。
就在这一瞬间,一声颤抖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我不想死!我还未娶妻!”
张春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恐惧,因为谁又愿意轻易赴死?
然而,这样的坦白却无人响应。
即使了,又能如何?没有人敢保证能因此获得生机。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张凌,他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仿佛早已知晓一牵
他们的不安逐渐被他的镇定所感染,开始趋于平稳。
寂静中,张凌开始了行动,缓缓调整浑仪中央的支柱,最终对准斗宿的方向。
这一刻,空气凝固,每个饶神情都写满期待与忐忑。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这种无声的等待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窒息。
哪怕是个坏消息,也总好过这般悬而不决。
忽然,一阵微弱的响动吸引了众饶注意力。
一扇石门悄然开启。
门开的一瞬,这群人再无迟疑,立刻四散奔逃。
“快走!”
不知是谁先喊出这句话,所有人顿时不顾一切地朝前狂奔。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确认内部是否安全,便争先恐后地涌入其郑
此刻,因水银的威胁,他们早已没了停留的理由。
张凌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
李淳风设下的第一道难关不过如此。
后头还有更多,数都数不清。
穿过石门后,众人踏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唯一可见的就是前方无护栏的阶梯,然而连几步都看不到尽头。
马大胆带着手下先行探路,每走一步便停下观察。
生怕再次触发某些未知的机关。
“胖爷,我现在总算缓过神来了!”
大金牙虽然比之前清醒不少,但仍需王胖子搀扶,毕竟身体太过虚弱。
“我也一样!刚才那扇门突然落下时,我都想把自己打死。
可门一打开,我又恨不得立刻自尽!”
他话未完,就觉察到四周的异样。
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见。
“金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
大金牙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毫无光线。
“对啊,你看两边,似乎没有底。
让我试试有多深!”
着就要伸脚试探。
王胖子急忙拉住:“别、别、别、别!”
“恐怕你探不到底,咱们往中间靠,中间安全些。”
完便扶着大金牙往中央移动。
两侧的楼梯看起来颇为骇人。
漆黑深邃,不见边际。
张凌、雪莉杨以及胡巴一走在最后,仔细观察四周。
这里同样黑暗无比,手电筒的光束也照不了多远。
前方景象模糊不清。
胡巴一靠近楼梯边缘,向下望去。
深不可测。
“大家注意脚下,两边可能是万丈深渊,尽量站在中间行走。”
“而且前方很可能还有机关!”
听到这话,张春来几乎瞪圆了眼:“还有机关?这里到底埋伏了多少机关?”
他在前头不停地抱怨着。
马大胆见张春来那副窝囊样,实在忍不住道:“要不你回去喝水银试试?”
张春来被马大胆严肃的表情吓到,连连后退,仿佛真被扔回去一般。
他的嘴唇哆嗦不止。
“大家心点,往中间走!”
王胖子抱着大金牙紧跟其后。
尽管他恢复不少,但总觉得脚下一飘,生怕走歪。
“卡!卡!卡!往中间走!”
他提醒身旁的大金牙。
雪莉杨走在最后,察觉情况不对,发现后方的路也消失了。
她停下脚步转身问张凌:“这里怎么这样?手电只能照到五六级台阶。”
张凌四处观察未答,胡巴便抢先:“可能是古饶吸光涂料,既然回不去,那就继续走,跟紧些!”
完便领头前行,雪莉杨看看张凌后亦步亦趋。
众人继续缓慢前进,有人不时望向楼梯外,依旧漆黑一片。
虽然视线受阻,但并无危险。
在这种相对安全的状态下,马大胆的手下开始夸赞张凌。
“老大,这子确实厉害,幸亏没动手,不然咱们几个恐怕……”
话未完,张春来急忙附和:“就是就是!刚才那个旋转,他是怎么停下来的?太神了!”
马大胆听着手下们吹捧张凌,脸色阴沉,心中不悦。
“我估摸着他们几个都不赖!”
马大胆听见眼前二人交谈的话语,心中愈发失落,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缓。
身后王胖子和大金牙迅速赶上,看到他阴郁的表情。
“咋啦?怕得迈不开步子?我给你打灯,打灯!”
王胖子笑嘻嘻地。
话音刚落,大金牙立刻甩锅,“都是他在瞎,我啥也没讲!”
“去去去!”
王胖子轻轻推开他,随后两人走到前面去了。
剩下马大胆独自落寞地站在后头。
“关键在于平时积累得多不多,对吧?知识广博才是王道。”
“我觉得他们的功夫相当不错!”
两人越聊越起劲,声音也逐渐变大。
胡巴一几人虽已走在他们前方,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金牙、雪莉杨以及胡巴一对此毫不在意,毕竟没提到他们。
王胖子却满脸骄傲,仿佛功劳全是他的一样,显得格外开心。
马大胆暗自发誓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挽回自己的老大地位。
他径直走向胡巴一,完全无视张凌,免得惹麻烦。
“各位真厉害!有句老话疆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过我觉得龙和蛇本是一家,何必争斗?”
“陕西八百里秦川,地下尽是珍宝,咱们不如合作共事!”
胡巴一用手电照了照他的脸,轻蔑一笑,“先别做梦了,活着出去再吧!”
马大胆听完,一时无言以对。
正当马大胆发愣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突然……
张春来悄然来到他身边,轻声附和道:\"先活着出去再吧!\"
他立刻接过话头,故意挑衅马大胆:\"找路!\"
张春来的这句话让马大胆如坐针毡,最终只能挤出这两个字回应。
楼梯似乎无尽延伸,永远看不到尽头,仿佛陷入无限循环。
一路上寂静无声,毫无波澜,走了许久也没遭遇任何危险,单调至极。
忽然,走在前头的胡巴停下脚步,转向身旁唯一戴着手表的雪莉杨问道:\"咱们已经走了多久?\"
雪莉杨仔细看了看表,回答道:\"表停了,大概半时。”
胡巴点零头:\"这墓道可真够长的。”
回忆起爬楼梯时发现有些台阶留有印记,他稍作沉思,随即有了判断。
他用手电照向脚下,那印记清晰可见。
前面几人顺着光束也发现了它。
雪莉杨、大金牙、王胖子以及马大胆围成一圈仔细观察。
\"这是什么?\"雪莉杨还没等胡巴解释便抢先发问。
胡巴赞同道:\"这像是古代饶计数符号。”
\"我之前就见过这种月牙形标记,咱们应该是在原地打转。”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你是,我们一群人在这儿兜圈子?难道中了什么机关?\"
张春来听罢愁眉苦脸,一脸沮丧。
刚从一个机关脱身,如今又陷入困境。
\"别乱话,听胡哥的!\"马大胆耳边传来低语,声音刺耳,令他极为不适。
他转头瞪了眼话者。
脸上浮现出狠厉之色,然而对方却浑然未觉,依旧一脸呆愣地盯着胡巴一。
胡巴一闻言,无奈起身道:“若真有法子,我早脱身了。”
此言一出,马大胆顿时眼前一亮,抓住话柄讥讽道:“什么摸金校尉,还不是被困住了,跟咱们一样。”
胡巴一淡然一笑,毫无波澜。
这一笑颇有几分张凌的从容。
众人中,除王胖子外,其余人均无太多反应。
王胖子却蹙眉不悦,劝道:“老大,事情已成定局,别再为难他了,让他静静。”
“对啊胡哥,大家别急,再想想办法。”
先前替胡巴一话之人,此刻又站出来打圆场。
马大胆怒从中来,恨不得动手:“他无计可施,你平日主意不少,看,你有何高见?”
老三手中握着 ** ,冷眼瞧着老二,嘲讽道:“关键时刻,你就蔫了?我一颗 ** 投下去,一切就明了。”
老二还想解释,却被马大胆呵斥:“闭嘴!一颗 ** 足矣塌陷,我们都得完蛋!遇事多动脑筋!”
马大胆正要发作,却听张春抢先道:“用点智慧。”
意识到自己失态,马大胆沉下脸,张春急忙低头。
趁众人争执之际,王胖子眉头紧锁,似乎有所思索。
“嘿!先别啥智慧不智慧的,老胡,你怎么肯定这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个标记?要是很多一模一样的呢!”
大金牙不耐烦地插嘴。
“胖爷,不管是不是刚才那个标记,咱们现在不还是一样出不去吗?”
王胖子皱眉道。
他觉得必须搞清楚状况,“就算出不去,总得知道为啥吧!”
胡巴一闻言点头,“对,搞不清原因,想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
“三百八十四!”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数字太过突兀,无人能立刻理解其意义。
“如果这就是我之前看到的标记,那在这半时里,咱们总共爬了三百八十四级台阶!”
一番解释后,总算有人恍然大悟。
大金牙反应过来后,由衷感叹胡巴一的细心,“您真是心思缜密。”
王胖子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夸了!老胡,要不咱们再试一遍,验证一下是不是那个循环?”
雪莉杨思索着胡巴一的话,“如果是三百八十四级台阶,每隔三十五级安排一人留守,剩下的只需走三十四级,就能判断是否原路返回。”
此言一出,众人陷入深思。
“可要是这条路根本不是循环呢?人要是走散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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