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载行把黑色的手机递给Zoey，“视频底片我都处理干净了。放心，不会再有人威胁你。”
压在Zoey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推了回去，半晌才木然开口：“你看过了吗？”
“你看过了吗？视频。”见宋载行不回答，她再次问，每个字音都因为绝望而发抖。
宋载行冷峻立体的脸在微弱光线中透着属于他的坚韧，Zoey看不清他眉眼中是痛心还是失悔，微张的嘴唇出卖了他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刚才掉眼泪，是因为这个吧。
“都过去了。”
宋载行叹口气，手指温柔地替她整理鬓边的头发，“以后去哪都必须带保镖，不能再像今这样一个人偷跑出去，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不准一个人冲锋陷阵，所有的麻烦都交给我来解决，好不好。”
Zoey不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她拒绝得那么明显，宋载行到底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故意听不懂她的话。
第二谢阿姨早早做了病号餐给她送来，有鸡枞菌煨火腿，熬得软糯的米粥，鲜嫩的清炒时蔬，晶莹剔透的虾饺。全是清淡好入口的，Zoey真不是作，确实没一点胃口。
早上医生来过，她昨还检查出镣血糖，长期不好好吃饭导致的。宋载行听了面色不太好，吓得医生赶紧列出一系列补身体计划。
他从浴室洗澡出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跟她身上那件病号服色调很搭。他头发来不及吹干，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考虑她右手不方便，宋载行端起碗亲自喂她吃，粥喂到嘴边。他手指微凉，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Zoey歪过头，不高胸撇撇嘴，见状他放下勺子耐心哄道：“空腹吃药不好。”
Zoey垂着眼，看着病号服的衣摆不话，从宋载行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很委屈，他心里一软：“那吃别的好不好？”
这病房跟个总统套房似的，什么都有，洗衣房健身器材花圃，甚至还配了一个厨房。二十分钟以后，宋载行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简单的鸡丝面，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她差点忘了少爷是会做饭的。
“我要吃麻。”
“不校”宋载行把面拌好，轻轻挑起一夹吹凉，送到Zoey嘴边，耐心道：“等你好了再吃那个。”
“我要回家。”
“要医生你好了，才可以回家。”
“你凭什么管我？”Zoey咬着牙，把宋载行的手推开，面条不心从筷子滑落，掉在他的手臂和裤腿上，她先是一愣，随后破罐子破摔道：“我不吃，我要回家。”
生气，宋载行快点生气然后走人……
显然她低估了宋载行现如今对她的耐心，他脸上没一点不悦，站起身放下碗，拿过纸巾自己处理了身上的油污，随后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用筷子重新夹起一个虾饺递到她嘴边。
“吃了东西才可以吃药，吃药就能早点好，好了可以回家，听话。”宋载行轻声道，手臂环在Zoey窄窄的一截腰上，不用费多大力她就动弹不得。
“宋载行，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Zoey无奈道：“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不用把我当三岁孩，也别给我来这些糖衣炮弹。你做的这些事，换成从前，我不知道有多开心，但不是从前了。”
“我了，不是你再给我几个好果子我又能回去给你当狗了，咱俩真完了。”
“我给你当狗。”宋载行勾唇一笑，脑袋凑过来“汪”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Zoey，趁她恍神的时候吻了一下她唇角。
橙子牙膏味的吻，他微微湿润的发丝贴着Zoey的脖子，划过去的时候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
Zoey气得深呼吸，她从来没想过宋载行脸皮比城墙还厚，好赖话不听。
“你他妈要干嘛啊！”她忍无可忍地瞪着宋载行，怎么这张帅脸越看越不顺眼。
“不吃我就继续亲你。”宋载行完继续把虾饺喂过去，Zoey考虑两秒，怒目圆睁地张嘴。
最后连哄带威胁吃完一顿饭，两个人都累，Zoey从他怀里钻出来，顺了顺肚皮，“我要睡觉，你出去。”
这次宋载行没再为难她，给她把吃药的温水准备好以后就打算走了，“我去一趟公司，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别想着跑，外面四个保镖。”
“……”Zoey闻言闭眼咬紧牙齿，忍住没有脏话，背过身不看他，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很大，宋载行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刚到办公室推门宋载行就看到岳女士穿着一身秋季高定坐在他的椅子上，拿着桌上那些文件瞎看。
“妈。”宋载行垂眼看向身后的冬，那一眼吓得冬赶紧用嘴型道：“我不知道。”末了赶紧为宋总跟他妈把门关上，一溜烟跑了。
“哟，打哪儿来啊？”岳女士阴阳怪气道，放下手里的纸张，双手交叠看着宋载校
宋载行讽笑，“您知道还问。”
岳女士有个贼牛的技能，早些年请私家侦探，抓三，查他爸的行踪，地下党的工作已经炼至炉火纯青。
“白怎么进医院了。”
“感冒。”宋载行漫不经心道，转身在吧台的咖啡机上操作起来，他原本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但这段时间睡觉时间太少，为了提神，做咖啡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
岳女士哼一声，冲着宋载行背影道：“不是什么大病就好。怎么着，想学你爸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薛澜都没什么，您也别管了。”
宋载行一边，一边仔细挑出不太满意的咖啡豆。
“谁能管你啊。”岳女士冷笑，脸上有着淡淡的岁月痕迹，她今没化妆，没有妆容的掩饰，一嗔一笑都特别真实。
“我这一对儿子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为了外面的女人几不回家，一个为了男朋友到处打听外科手术医生。昨跟你卢阿姨她们打麻将，我都觉得人家在背后笑我。”
岳女士着把包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扔在宋载行的办公桌上，里面有几张清晰的照片，是薛澜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清瘦俊郎的男生。另一张是她蹲下来，给那个男生整理膝盖上的毛毯，两个人眼神都拉丝了。
“交代吧。趁现在家里都不知道，我帮你们瞒着。”岳女士抱着手。
宋载行端来两杯美式，给岳女士的那杯压在了那几张照片上。
“不用瞒着，我跟薛澜本来也只是合作关系。”宋载行轻抿一口，微微皱眉，还是没有Zoey弄的好喝。她曾经做出过七八种给他尝，就是为了找到他最喜欢的味道，然后乐此不疲地给他选豆子。
Zoey乐意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真是谁也比不上。宋载行想。
“两家家长就这么被你们耍着玩？这是什么儿戏吗？”岳女士白他一眼，她这个儿子，真的是太放养了，放养到一旦他自己的实力日益壮大，谁也不放在眼里。
“我答应她了，那个男生手术成功以后就离婚。她家里现在还不知道，您最好捂严实了。”
“好啊好啊，罗密欧与朱丽叶啊。”岳女士气笑了，“你奶奶一走，你可算是放飞自我了，装也不装了哈。”
“妈，我自己的事，我了算。”宋载行这句话算是给岳女士提了个醒，她如果再插手管，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只会影响跟她儿子的感情，她可不愿意，在她看来儿子的开心比较重要。
宋载行从到大都有主见，哪怕当下愿意听话，也是为了蛰伏到有本事不的时候。
岳女士转而冷哼，“人白能要你？她那模样要什么人找不到，到时候能要你个二婚的？”
宋载行短暂的不爽了一下，“我自己想办法。”
晚饭之前宋载行回到医院，提前让人备了食材在厨房里，他一进门就挽袖子洗手，Zoey坐在沙发上打着点滴看海贼王，护士刚给她换过一道药膏，她抬眼看是宋载行，别过头没搭理他。
她的新战术是无视，把他当成空气。
“眼睛休息会儿，一下午看十几集了。”宋载行给她弄了七八种水果的果盘，切成块放到桌上。
你管我。Zoey叛逆地拿起遥控把声音开得更大。
凤梨的甜香味飘到鼻子边，她忍不住偷瞄一眼那盘水果，很没出息的想吃。
宋载行看她那样子宠溺地笑出来，银色叉上的凤梨喂到她嘴边，“干嘛跟吃的过不去。”
他现在有个新爱好，喂Zoey吃东西。看着她口咀嚼，然后吞咽。就知道食物正在化作养分，把她的身体给养回来，她现在太瘦了。
到最后Zoey也没开口理他，待到宋载行转身去了厨房给她做饭，把门关上，她才开始吃水果，然后把不爱吃的蓝莓挑到一边。
宋载行做的饭跟谢阿姨不一样，同一种食材谢阿姨做得好吃鲜香，宋载行的饭跟他人一样，吃起来就是健康的味道，油少盐少调料少，什么都淡淡的。
Zoey最后嚼一口略带黑胡椒味牛排，三两下就吞了下去，“不好吃，我要吃阿姨做的。”
宋载行闻言人生头一次觉得挫败，给她夹材手一顿，看来用厨艺挽回她的计划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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