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块又硬又倔的石头,似乎......也不是完全捂不热?
而前方,符媛圆一边走一边懊恼:刚才怎么就......搭了他的手?!真是鬼迷心窍了!
这一夜,有人心思浮动,有人筹谋渐深,侯府的戏,还长着呢......
自琼林苑宴席那晚之后,符媛圆便觉得侯府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不对劲。她刻意躲着徐姜屿,连每日例行的共同用膳都找借口推了几次,宁可自己在厨房随便对付两口。可越是躲,脑子里那个挡在她身前、举杯饮酒的身影就越是清晰,搅得她心烦意乱。
这日午后,她正靠在窗边软榻上,拿着一本话本子,却半没翻一页,眼神飘忽地望着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汪璒轻手轻脚地进来添茶,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郡主,奴婢方才听......侯爷今日在书房待客,好像是......叶家姐来了。”
“叶家姐?”符媛圆一时没反应过来,懒懒地问,“哪个叶家姐?”
“就是......叶家那个......叶施诗姐。”汪璒声音更低了,“奴婢听前院的厮,叶姐是来送什么古籍的,侯爷亲自在书房接待的,已经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叶施诗?
符媛圆猛地坐直了身子!她想起来了,京中才女叶施诗,素有贤名,容貌清丽,更重要的是,她父亲是翰林院学士,与长平侯府算是世交。据,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前,这位叶姐曾是京中默认最有可能嫁入长平侯府的人选之一。
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比那日被西域副使调戏还要让她憋闷。好啊,徐姜屿这个伪君子!前脚还在宫宴上装模作样地护着她,后脚就把青梅竹马的才女请到书房私会?还待了快一个时辰?!
什么古籍需要孤男寡女在书房里待那么久?!分明是借口!
“砰!”她把手里的茶盏重重撂在桌上,吓得汪璒一哆嗦。
“更衣!”符媛圆站起身,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我去书房......给侯爷送些点心!”
汪璒看着自家郡主那副要去捉奸的架势,心里叫苦不迭,却不敢违逆,连忙去准备。
符媛圆换了一身颜色鲜亮些的衣裙,对镜整理妆容,确保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绝不能在那位“才女”面前输了阵仗。她亲自提着一盒刚出锅的精致点心,带着汪璒,径直朝着徐姜屿的书房走去。
书房院外,侍卫孙嘉佳如常值守,见到她,抱拳行礼:“郡主。”
符媛圆看都没看他,冷声道:“我来给侯爷送点心,通报一声。”
孙嘉佳面色不变:“郡主请稍候。”转身进去通报。
片刻,他出来,侧身让开:“侯爷请郡主进去。”
符媛圆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力求做到既端庄大方,又带着正室夫人应有的威严,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果然不止徐姜屿一人。
他正坐在临窗的书案后,而书案对面,坐着一位身着淡雅衣裙的女子,正是叶施诗。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摊开着几卷古籍,旁边还放着茶盏。看起来,倒真像是在探讨学问。
见符媛圆进来,徐姜屿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夫人怎么来了?”他站起身,很自然地迎上前两步。
叶施诗也连忙起身,对着符媛圆盈盈一拜,姿态优雅,声音柔婉:“施诗见过郡主。”
符媛圆目光飞快地扫过叶施诗,见她妆容清淡,举止得体,确实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心里那点无名火烧得更旺。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叶姐不必多礼。我不过是想着侯爷操劳,送些点心过来。”着,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有劳夫人挂心。”徐姜屿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想接过食海
符媛圆却故意侧身避开,自己打开食盒,将点心一盘盘取出,动作间带着一股刻意的贤惠,语气也甜得发腻:“侯爷快尝尝,这是厨房刚做的,还热乎着呢。叶姐也一起用些吧,别客气。”
徐姜屿看着她这副明明醋意翻腾却强装大度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从善如流地拈起一块点心,赞道:“夫人有心,味道甚好。”
叶施诗何等聪慧,立刻察觉出这屋内微妙的气氛,连忙婉拒:“多谢郡主美意,施诗不敢打扰侯爷与郡主,古籍既已送到,见解也已请教完毕,施诗这就告辞了。”
徐姜屿点点头,并未多留:“也好,今日有劳叶姐跑这一趟。孙嘉佳,代我送送叶姐。”
叶施诗又行了一礼,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书房内顿时只剩下符媛圆和徐姜屿两人。
刚才那股强撑起来的气势,随着叶施诗的离开,瞬间泄了大半。符媛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气定神息嘴角含笑的徐姜屿,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跳梁丑,又羞又恼,转身就想走。
“夫人留步。”徐姜屿却叫住了她。
符媛圆脚步一顿,没好气地回头:“侯爷还有何指教?”
徐姜屿踱步到她面前,微微俯身,靠近她,目光落在她因怒气而格外明亮的眼眸上,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夫人方才......是在吃味?”
“谁吃味了!”符媛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颊涨得通红,“我是怕某些人行为不端,坏了侯府的门风!”
“哦?”徐姜屿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原来夫人是来......维护门风的?”他凑得更近,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那为夫是不是该好好......感谢夫人?”
他靠得太近,身上清冽的松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将她笼罩。符媛圆心跳如擂鼓,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霖上。她强撑着与他对视,嘴硬道:“不、不必!你以后少招惹这些莺莺燕燕便是最好的感谢!”
徐姜屿看着她强装镇定却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不再逗她,直起身子,恢复了正经神色:“叶姐是受其父所托,送来几卷孤本供我参详边关舆图之用,并非私会。夫人莫要误会。”
他这算是解释了?符媛圆愣了一下,心里那股憋闷莫名其妙散了些,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谁误会了!我才不在乎你跟谁私会!”完,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徐姜屿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笑意。
这郡主,吃起醋来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多了。
而逃回自己院子的符媛圆,平床上,把脸埋进锦被里,懊恼地捶了几下枕头。
丢死人了!符媛圆,你真是丢死人了!
自那日书房“捉奸”未遂反被徐姜屿一番调侃后,符媛圆着实安分了几日,连院门都少出,生怕再撞见那个让她心绪不宁的冤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是对着棋谱摆弄黑白子,就是拿着绣绷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着,试图用这些琐事压下心头那股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这日气晴好,汪璒见自家郡主闷闷不乐,便提议去侯府后花园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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