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认出了来人。
他依然是笑呵呵，看着脾气挺好的样子：
“哦，是程啊。是有什么事吗？”
程琴直勾勾地望着李胜：
“李导，我今也是来试镜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名单上看到我。”
李胜笑容不改：
“知道啊。”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程琴的表情难看到能滴出水来：
“所以能告诉我，我试镜失败的原因吗？”
祝闻站在一侧没有话。
翟灵也是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福
摄影师没有对着这边拍，可是没有导演指示，不敢随便掐断直播。
便只好将镜头垂着对准地面，却依然有清晰的对话声传来。
李胜沉默了数秒，才回答：
“因为我找到了最完美的人选。”
不是适合，不是满意。
而是……完美。
程琴瞳孔震动。
她和李胜合作过两次。
一次是不起眼配角，一次是群像戏的女主角。
彼此间认识也有十多年了。
所以程琴想着，自己怎么也要比别人占着优势。
哪怕是需要试镜过程，她的胜算也会大一些。
可是现在……
她非但连试镜都没试，就落选了不，居然还从李胜嘴里听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评价！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别对自己，程琴就没有听到他对任何人过类似的话！
这是多么高的评价！
李导又该对这个人多么满意！
程琴无法遏制自己的震惊，当即把视线投向祝闻，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漂亮是漂亮，却非常陌生，程琴完全想不起对方的作品。
唯一一点印象，就是在走廊上的擦肩而过。
“你叫什么名字？”
程琴直接问道。
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祝闻。”
程琴从对方眉眼间看不到半分谦卑尊敬。
她不由得咬着牙，勉强挤出笑：
“不知道你过去有什么作品……”
祝闻慢悠悠回答：
“演过许庆的电影，但还没上映。”
程琴等待她后面的话语，却见祝闻闭上嘴巴。
“……然后呢？”
“没有然后，只演过这个。”
程琴不敢相信，扯了下嘴角。
“就算是配角也算！还是你以前是演话剧的？”
“没有接触过。”
祝闻平静的表情，忽然刺痛了程琴。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从未有过作品的人！
程琴十分不甘地对李胜：
“李导，既然我今都来了，是不是也要看过我的试镜再？”
李胜有些为难，但他的确挺欣赏程琴的，便好心解释：
“我们已经签好了意向约。”
程琴非常坚持，她高傲地扬起下巴：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她格外咬重了“输”这个字。
而她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无一不在明她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
她甚至觉得，李胜只是没有看过自己的表演，而自己为了今的试镜准备这么久，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素人！
程琴的眼里燃烧着勃勃野心。
李胜看着有些抗拒，正要拒绝掉。
“导演。”
开口的人是祝闻，
“不如就看看吧。”
李胜这才改了主意，口吻无奈：
“好吧。”
程琴的牙齿咬得更紧了。
【这个直播真的看得太值了，连这种大瓜都能吃到！】
【程琴是不是不知道在直播啊？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的确是有点不公平，程琴都没试镜就被刷了，人家时间也不是白来的。】
【可试镜这种事情本来就很主观啊，导演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继续走过场才是浪费时间，更不尊重演员！】
【程琴有些太倔了，人家李导明显不乐意看她的试镜表演，她还非要上场，是不是觉得自己比祝闻优秀啊？】
【不用看了，又来了一个被打脸的素材。】
【其实我还挺佩服程琴这种敢争的，她不一直是这种性格吗？以前顶着快40度的高烧在雪地里拍戏，也是靠着这股劲儿熬下来的！】
【对啊，我觉得祝闻对她也挺有善意，不然也不会开口劝导演答应下来。】
【不定是为了让程琴彻底死心……】
……
程琴站到了镜头前。
李胜拿出了和刚才祝闻表演时一样的人物传和剧本片段。
程琴默不作声地准备了十分钟，其他人便也耐心等待着。
十分钟后，程琴的表演开始。
虽然直播镜头还是没有拍她，但是那充沛而富有力量感的台词，还是感染到了镜头外面的网友们。
【不得不，程琴的演技还是没的的。】
【怎么也是三金影后，实力还是有的。】
【该不会让李导改变主意吧？千万补药啊，热搜都上了！】
【不会吧，都已经签了意向约了。】
【意向约可以撕毁！顶多就是赔点钱而已，对这么大的剧组来根本不算什么！】
【啊，我真的紧张起来了，祝姐的竞争对手真的来了！】
……
在网友的万众期待里，李胜没有多言。
他只是把祝闻刚才试镜时的片段拿出来，放给程琴看了一遍。
原本信心满满，自觉能够改变李胜主意的程琴，瞬间脸色煞白。
因为演了同一场戏，所以才更能比较出两者之间的演技区别。
唔……怎么呢。
那不是99分和100分的区别。
而是和地的区别。
有了祝闻近乎浑然的表演。
程琴的演技，简直处处都是漏洞。
她哪怕是昧着良心，也不能自夸她的演技比祝闻好！
程琴刷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祝闻。
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
……没错。
就是怪物。
程琴无法想象，会有饶演技好到这个地步，对自己几乎呈碾压姿态！
重点是，她只演过一部还没有播出的电影，没有过任何演技的经历！
“你是哪个电影学院的？”
程琴听到自己颤巍巍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
祝闻依然平静：
“我没读过大学，以前在沿海打工。”
程琴眼里最后一点光芒熄灭了。
“你很强，输给你我很服气。”
程琴勉强扯起苍白的笑，又对李胜，
“李导，期待你新电影的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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