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成县，本就管制严格的铁器近一年更难获得了。
年前江雁清点完自己的存款觉得可以打一口铁锅回来丰富菜品，结果那高涨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借助伏府的力量？
江雁被颠得身子一歪立时抓紧车厢，眉头却始终紧锁权衡着。
进入长宁府范围后路况好上几分，但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善。
车厢内的草垫已经被颠的支离破碎，江雁与春英从里面爬出，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前走，江雁无意中提起当年陪伏女郎往返东护府时的路况并不像现在这般糟糕，那时久坐马车也不像现在这样煎熬。
“你不想想他们的马车驶的有多慢。而且——”耳尖的护卫十三语带讽意，“他们为了出行舒坦，不知押了多少人昼夜不停的修路。”
“还有这桩事？”江雁震惊，这事她头一次听。
“你不觉得沿路特别清净见不到人影吗？不是被抓走就是被吓跑了，谁敢靠近去寻死。”
江雁低声道：“我当时以为是前几次征役的缘故，还迎…才人烟稀少的。”
知道江雁有数位长辈因此没能回家，春英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太阳升上半空的时候，长宁府辖下某座城城墙才清晰映入眼帘。
进入城门前，十三终于将此行的一部分计划告知给春英和江雁，并再三强调行事需隐蔽心。
“那我是不是得取个代号？”江雁若有所思。
“不用，换了反而麻烦。”
为什么会麻烦？直到江雁跟着队伍去到长宁都督府她才明白，原来是怕伏女郎麻烦。
都督府里满府挂白，行走的厮仆妇浑身沉闷压抑，却仍有不少人眉宇窃喜。
江雁安静的杵在门外，门内是护卫十三向都督府几位主子的告罪。
十三他们主子得知郑都督病重的消息后便赶紧派他们前来代为看望，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十三他们主子特意送来许多名贵药材。
十三他们主子十分感激郑府对伏女郎的照顾。
江雁见不到屋内在座饶神情，但她想着只要有心就能打探出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很急切的赶路，时不时走走停停，仅有的一辆马车车厢内更是空空如也。
再搭配上十三这种板正的转述——简直阴阳怪气拉满。
这是结了什么仇什么怨啊？都不用顾忌伏女郎在此。
郑府的其他人显然并不是傻子，但他们的怒气尚未发作就被阻拦。
伏女郎寥寥数语过后，江雁和春英就被唤进了屋内。
上首的宋夫人眼风扫过：“你俩便是阿芙闺中的姐妹？”
不是，江雁在心中否定。
但不等春英和她回答，宋夫人径直安排道：“远来乏累，阿芙你带人去院里歇歇脚吧。”
“多谢母亲。”
数年不见，伏女郎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陌生。待到她起身离屋时，江雁才发现她高高隆起的腹。
要搞什么事情？江雁不信伏女郎会无缘无故想起她和春英，但当下不方便询问，只能给春英使了个眼神希望可以获得一点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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