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里克先生？”
抹去脸上的雨水，布鲁斯震惊的看着替他撑起伞的泵。
“你自己准备回家，托马斯，但看来回家之路被阻隔了。”
“我......”
布鲁斯垂下头，“我不知道那里还属不属于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韦恩庄园。
“现在就一副失败者的样子，可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泵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跟我回酒店。”
他刚才的超级听力，已经听到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通话的内容。
管家阿尔弗雷德、自称“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父亲名字）、有钱......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很容易让泵猜出了他的身份——布鲁斯.韦恩。
低头看着一副失神茫然的少年，泵很难将他和那个黑夜骑士联系在一起。
“酒店？”
布鲁斯闻言抬头看着泵，微微愣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上泵的脚步，向汽车走去。
“先生，你真的相信我吗？”
跟在泵身边，布鲁斯心情复杂的问道。
泵点头回道：“当然，我一开始相信了你，托马斯，但你现在似乎对自己不自信了。”
布鲁斯表情挣扎的道：“是，我的自信被摧毁了一些，还有......先生，我欺骗了你，我不叫托马斯，我真正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
“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欺骗吗？”
“不，没有，其他的都是真的，包括我的两万美金和酒吧，我是，先生，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所以才用了假名。”
布鲁斯赶紧向泵解释。
泵点零头，“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告诉我真名，布鲁斯？”
布鲁斯吐出一口气，“现在，我觉得......我选择了相信你，先生。”
“我很荣幸。”
泵撑着伞继续向前走，心里吐槽：这子不是怕连累自己，而是不信任自己。
坐到驾驶位上，泵启动汽车，倾盆大雨中向前驶去。
一手操着方向盘，他随手取出一张“富兰克林”递给布鲁斯。
不明所以的布鲁斯接过钞票。
“这是你刚才给几个孤儿的钞票，他们可不能拥有这种面值的钞票。”
泵表示自己收回了整张的钞票，换成零钱给了他们。
握着“富兰克林”，布鲁斯沉默了片刻后向泵道谢：“谢谢，先生。”
他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向泵倾诉，“我......不明白，为什么城市里到处会有罪恶，不论是哥谭还是大都会。”
泵意外的看了一眼对方，这子现在就有这种关于“罪恶”的疑问了。
“有光明就有黑暗，这无法避免。”
泵随口回了他一句。
布鲁斯点零头，视线看向窗外的一座教堂。
教堂正上方的十字架矗立在大雨中，被冲刷的熠熠发光。
他喃喃道：“为什么上帝不拯救我们，驱散黑暗？”
泵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去，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盯着教堂上的十字架。
他把汽车的速度降低一些，“上帝可能有些忙，布鲁斯，你知道一些人认为十字架代表什么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不知道。”
“横的那一条线代表人类，它指的是当下的世界，一个充斥着物质、肉体和污垢的世界，泥巴，鲜血，石头，骨头；竖的那一条是代表上帝的神圣线，处于支配地位，它垂直于人类世界，是来世与未知世界的轴线。”
正巧此时汽车行驶到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泵踩下刹车。
“耶稣站在十字路口，他选择的不是代表人类世界的横线，而是代表上帝的垂直线。”
他眉毛动了动，向布鲁斯问道：“如果是你，布鲁斯，你会怎么选择？是横线，还是竖线？”
他很想知道，一种是痛苦的在人类世界不断救赎自己和别人，一种是一劳永逸耶稣式的牺牲然后解脱。
这两种，蝙蝠侠会选择那种英雄方式？
“我......？”
听到泵让自己选择，布鲁斯顿时陷入了迷茫。
掐着自己的手指，他陷入了两难抉择。
虽然横线和竖线听起来代表的东西很简单，但他皱着眉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选。
注视着布鲁斯的纠结表情，泵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没关系，布鲁斯，这不是个必选题，十字架就是一个十字路口，也是抉择的象征，人生最难的就是选择。”
绿灯亮起，泵踩下油门，汽车穿过十字路口向前驶去。
布鲁斯疑惑迷茫的目光，投向泵。
他总觉得泵的话似乎在提示着什么。
......
翌日，清晨。
泵起床后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布鲁斯，正蹲在走廊里盯着一个花瓶。
听到声音后，他回过头看到泵站在身后。
“早上好，帕德里克先生。”
“早上好，布鲁斯，你在干什么？”
布鲁斯指着花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花瓶有些眼熟，它应该是朝瓷器，距今有五百多年。”
泵朝着花瓶看了一眼，“差不多，一群强盗把他们抢来，然后堂而皇之的摆放在这里，布鲁斯，你家里也有这样的瓷器？”
布鲁斯有些不自然的道：“有类似的，先生，不过应该不是抢来的，是我的祖先从其他人手中收购的。”
“很高兴听到布鲁斯你的祖先是商人，不是强盗。”
泵正和布鲁斯着话，阿祖听到声音走到走廊上。
看到布鲁斯的出现，他有些吃惊。
“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面对比他矮不少的阿祖，主动伸出手来表示善意。
“你是借钱的那个穷子？”
阿祖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审视着对方。
“我会还的。”
“还？那现在就还吧。”
阿祖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你或许不知道钱的概念，让我告诉你，我进行除草工作，每周才有七美元收入，而你动不动就要一百美元，你比我还贪心！我告诉你，你骗的了爸爸，你骗不了我！”
听到阿祖不像好饶威胁，泵眉头皱起。
“约翰？”
“抱歉，爸爸。”
阿祖原本用“大荒囚指”指着布鲁斯输出，听到泵的不满语气，立即脸色一变。
转换成人畜无害表情的阿祖，无辜的朝着泵道：“爸爸，我只是怕你被这个穷子骗了。”
看着自如切换表情、一口一个“穷子”叫着自己的阿祖，布鲁斯不爽的别过头。
他讨厌这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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